“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你将这些事情讲与我听,我自是不会太过责难于你。”
九思叹了口气,让人搀扶了夏昭仪起身,这才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她也真是心思缜密,也不知这红花是从哪来的。”
“那日太子殿下在承乾殿动了怒,逼问她是谁在背后指使,还问她红花是从哪里来的,她全都缄默不语,最后担心殿下重用私刑,她就用藏在指甲里的毒自尽了。”
夏昭仪回想着当日发生的事情,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妾身也在想,这东宫森严,她究竟是如何拿到那么纯的红花。”
红花价值不菲,本就难得,东宫也是搜查的异常严格,要想得到一些,远没有那么容易。
“难道说,月儿的背后还另有其人?”
香芷在一旁静静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插了句嘴。
“院内的花瓣掉的甚多,若是白白掉了真是可惜了,你且去和夏昭仪的侍婢将那些花瓣捡起来晾干,来日做香袋。”
九思斜眼瞥了香芷,蹙着眉开口。
香芷自知失言,也便施礼带着夏昭仪身边的婢女走了出去。
殿内也只剩下夏昭仪和九思二人。
“你仔细想想,在豚鱼宴之前,那贱蹄子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九思担心夏昭仪身边伺候的奴婢也有二心,也便寻了个由头将两人支了出去,这才放心地问道。
“自打妾身的荣宠没了之后,她便将妾身不放在眼里,三五日见不到人影也是常事。”
夏昭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继续道:“豚鱼宴之前,妾身也并不怎么见她,只那天与您交谈之后,她问过妾身一次,而后再见,就是豚鱼宴那日了。”
原本奴婢当差惫懒,都是主子自己做主将奴才送去宗人府,亦或是发配到粗使的职位上去。可夏昭仪不愿计较,一直没有开口,宫内的奴婢见此情况也都有样学样,自是不会处处用心。
夏昭仪这样,也只是败于颜面和性格,竟让身份低微的奴婢也敢对她不敬。
“从昭仪,妾身有个大胆猜想,不知是不是真。”
夏昭仪咬咬牙,似乎已然不顾自己的颜面,只抬眸说着。
“你且说来让我听听。”
九思从深思中拉回思绪,重新坐直,等着夏昭仪开口。
“那贱蹄子去承乾宫那日,所穿的衣服、戴的首饰均华贵无比,并不是我府中的物什,且她婉转莺啼,刻意露出胸前大片肌肤,大有,大有一副勾引殿下的样貌。”
夏昭仪越说声音越低,只两个脸颊通红,就只剩蚊子哼哼一般。
“哦?看来她是想故技重施,与你平起平坐了?”
女人的欲望和贪婪,是最可怕的。
眼见着夏将军不愿纳妾,月儿这么做,极大的可能便是想重新攀附高枝。
只可惜她样貌平平,又没有半点才智学识,苏子尘绝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九思眼眸微眯,只恨自己当初没能会会这个贱蹄子,竟让她自尽,反倒便宜她了,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如此说来,她身后还有指使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