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难道自己想过的这些,苏子尘也都一一想过了。
最终他把所有的嫌疑都放在月儿一人身上,然后月儿不堪重负,选择自尽?
可自己与月儿无冤无仇,她为何要伤害九思?
九思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的厉害,疑点重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漏洞太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思只觉得窗外一亮,掀开床帷一看,才知道天已然大亮了。
一夜未睡的九思,并没有觉得这夜有多长,只觉得自己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主儿,您怎得起来这么早?”
香芷看着九思呆坐在床上,似乎有些发愣,心底有些恍惚,道:“主儿,您一夜未睡么?”
“没有。”
九思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实话,只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口中道:“今日太阳不错,你去请了采薇殿的夏昭仪午后来钟粹殿吧。”
“叫她来做什么,这个人表面与世无争,其实却是坏到骨子里了。”
香芷有些生气,不知九思为何还要三番五次与夏昭仪联系,也便忿忿道。
“有些事情不是空口说的,我也得叫她过来好好问个仔细,免得咱们一直不知道真相。”
九思无奈,上次都已经跟香芷说了清楚,不要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可香芷却是一如既往的爱憎分明,实在是听不进九思的劝导,九思见此情况,也并不在多说,只任由她去了。
“是。”
香芷点头,终究是答应了九思的提议。
午后,夏昭仪来的倒也快,九思才放下碗筷,就看着夏昭仪盈盈走了进来。
“妾身给从昭仪请安,还未恭喜从昭仪乔迁新居,今日一并贺了。”
九思瞧着夏昭仪面色白皙的有些病态,襦裙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人如同干柴一般瘦弱,锁骨突兀着,唇上也没有什么颜色。不过今日夏昭仪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身旁倒是跟了个伺候的小奴婢。
这奴婢似乎待夏昭仪并不好,只殷勤地看着九思和香芷,反倒对自己的主子不那么尽心。夏昭仪施礼,她也并没有搀扶,仿佛没看到一样。
连近身伺候的奴才都这么跋扈,想来夏昭仪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九思叹了口气,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眼前这人,也便开口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而复又开口对一旁不情不愿的香芷开口:“去取一个鹅羽软垫来给夏昭仪,她这样消瘦,是坐不了梨木椅子的。”
香芷诺了一声,留下个白眼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坐立不安的夏昭仪。
“从昭仪…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夏昭仪看到了香芷的白眼,只觉得脸上羞赧,半晌才冒出这么句话来。
“这丫头最近肝火大,我才说了她两句,这就当着外人的面与我闹性子,当真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