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也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也便编了个理由,混了过去。
“夏昭仪,这鹅羽软垫您可坐好了,绝没有半点问题,就算您没有身孕,也不会有事的。”
香芷将软垫放在了夏昭仪手上,口中阴阳怪气道。
“香芷,你是奴婢,夏昭仪是主子,你怎的这样与她说话?”
九思厉声道,眼眸里已经皆是不满。
她知道香芷是为她打抱不平,但这事情尚无定论,无论怎样,也不能这般对待夏昭仪。
“从昭仪,妾身当真是冤枉,妾身若是知道月儿那蹄子会给您下毒,妾身宁愿自己饮下那杯红果茶。”
夏昭仪也不傻,见着香芷对自己冷嘲热讽,再也是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口中却仍是辩解着。
“那毒,当真是月儿下的?”
九思有些错愕,仿佛晴空霹雳一般呆立在椅子上,眼眸里的吃惊难以掩埋。
“是。”
夏昭仪抽抽搭搭地哭着,口中却还是逻辑清晰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那日,太子殿下召了妾身询问此事,后面又叫了月儿问话,妾身在屏障后面听得真切,就是这蹄子下的毒。”
九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伸手连忙扶住椅子的扶手,大口地呼吸着。
“那蹄子原是与妾身做对,处处都想着将妾身推下火坑,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前些日子您突然与我交好,她便心生歹念,想用这样的法子诬陷妾身,却没想到中伤到了您。”
夏昭仪眼眸里皆是悔意,只低头哭泣,半晌才抬起头来,默默道:“终究是妾身无能,不能打压住身边的奴才,前些日子您不愿见妾身,妾身心里就明白您是心里有气,妾身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夏昭仪重新跪下,言辞恳切地说着心里的诉求,似乎并不像是惺惺作态。
九思痛失孩子,夏昭仪心里也难受的厉害。
“这月儿是你从府邸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九思有些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事情仍是有着疑云,也便轻声询问着。
“因为那贱蹄子与家父有染,想让家父给她名分地位,因为她身份低微,家父思来想去只得让她随我入宫,日后指个好人家。”
夏昭仪面色涨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只盯着地板,不敢抬头。
“可妾身前几日专程回家询问此事,家父信誓旦旦的说是月儿趁着家父醉酒,偷穿着我母亲的衣服进入寝殿伺候,家父才会宠幸于她。家父心善,想让她随妾身入宫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她求取位份不成,就想到了陷害。”
听闻此话,九思才觉得事情有了些眉目,自己兴许只是月儿用来报复的一颗棋子,被误伤到了而已。
如此想来,九思心中甚是愤恨不平,这女人狠毒至极,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她恨,大可去寻了夏将军报仇,为什么要反过头来谋害不相干的人。
“妾身甘愿接受任何责罚,只求从昭仪切莫动怒,若是您身子再不适,妾身真就要羞愧至死了。”
夏昭仪的泪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只跪在地上不停的哽咽。
可她身后的贴身丫鬟,却是一会揉揉腿一会动动腰,仿佛很是不耐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