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她为徒了,这师父不能白做。他与江走闲了就切磋,江走筋骨柔韧,体力充沛,被商启怜撂翻很快就能爬起来,摔了站,站了摔,小脸脏成花猫,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却倔强通亮。
江走非常有天赋,商启怜弄不趴她,越发喜欢跟她对招,没有一刻不想对她动手动脚。
一头饥饿数天的困狼看到肥美雪白的兔子用屁股对着自己专心致志吃草时是什么心情,商启怜就是什么心情。
一般而言,狼会吃掉兔子,然而这头狼就想凝视它雪白浑圆的小尾巴,以及藏在毛发下软软糯糯的肉身,就这么看着它吃草,狼也不由自主地甩起了尾巴。
想嗅它,戳它尾巴,看它惊慌失措地垂耳抖毛。
商启怜仿佛被这头狼附体了,在江走变幻多端的拳脚下,防招逐渐化得草率。
他凝视江走白皙如脂玉的脖颈,以及稍稍涨开胭红颜色的耳垂,目光变得炽烫而流连,深入浅出地淌过她每一个秘密的地方。
“犯什么痴?”
秋风夹杂着一声狂呼,侵袭过来,她的扫踢轻捷速猛,“嘭”地撞击商启怜,他小臂顿时吃麻,心下微震。江走疑惑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保持踹人的姿势说道,“商启怜,你不认真。”
“……被你发现了。”商启怜移动手臂,衣料摩擦的声音迟缓暧昧,他乘虚用拇指按她的脚踝。
江走收腿:“不打了。”
她甩头就走,师父见自己把徒弟气走了,就特别狗腿地巴结上去:“离日头西坠还有一个时辰,徒儿饿了?吃点东西咱们继续,芸豆卷怎么样。”
江走气嘟嘟取帕子拭手:“你敷衍我,我不打了。”
她要逃跑,也许真的累了想歇息,但此刻的商启怜绝对不让,揽她腰:“我要动真格,你会哭的。”
“呵,我怕什么。”他太高,江走个头仅及其胸膛的位置,所以被他微微提吊了一点,导致模样有些滑稽,江走却正儿八经冷笑道,“谅你也不敢动真格。”
商启怜把人往怀里一拢,埋进她的发中,说道:“我想动一次试试,你答不答应。”
江走慢成狗爬树的反应终于奇迹复苏了,她知道身后的人不对劲,挣扎道:“我觉得有诈,我不答应。”
寒风拂过,商启怜睁眸的样子犹如觉醒,笑意勾在嘴角,捏她的腰:“我不要‘你觉得’,我觉得成。”
“成你的狗头!”江走痒坏了,她胳膊肘一捅,正中商启怜的心堂,随即抬脚,毫不留情踩他。
人瞬时让开,江走踏了个空,不等喘息立马一个旋身,劈去一掌。
这一劈中途临时改式,化为一记漏风掌,迅疾呼过商启怜的碎发,与他的面庞毫厘之差,再准一些快一些,这就不是小娘子恼怒羞臊的回击,而是响亮的一掴耳光子。
“你就当我顶了一颗狗脑袋。”商启怜讲完这话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为何与江走在一起说话总是不三不四,他现在就跟酒色之徒朱宪戚一样没脑子。
可夫妻之间打情骂俏不很正常吗?难道是平日里这类事做少了?
多亏他的调戏与刺激,江走积攒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连珠带炮地施展招数,各种飞踢扫绊,冲拳掼掌,每一次的劲道挥发极致,商启怜顷刻占据下风,频频后退,压根没有工夫拆解她的进攻,而江走打着打着发现他居然……仅用了一只手!
可恶——
后院场地不宽,商启怜很快被逼近马厩,江走踹累了,顺手抄起之前遗落在地的小木刀,冲商启怜挥刺,气势骄悍,全然不顾夫妻情分啧啧啧!
“江走。”商启怜又恨又爱念她名字,木刀划来之际,商启怜贴之避过,调运身形,两指精准地夹稳了刀刃,江走愕了一瞬,拼力地拔,木刀纹丝不移。
罢了,不要了。江走丢弃木刀的同时,商启怜也嚯地甩飞了它,“咚”的一下不知道砸中了什么,再然后他使出一招“辣手摧花”,江走心惊,行动霎时紊乱,所幸商启怜有所放水,她撤远以后紧接一记扫堂腿,商启怜故意不躲,面对疾风般的腿功,他出臂格挡,动手抓实了江走,登时把人掀翻。
过分了。
江走活生生给一摔,屁股殊痛,她在飞扬的尘土里连连呛嗽,目光锁定商启怜:“你摔我?我要是怀孕了,孩子都要被你摔出来!”
商启怜道:“你别吓我。”
他说完,江走竟一脸吓道:“马——”就听身后的黑马勃然大怒,企图要拱破胸前的木栏。
刚刚甩飞的木刀砸到的东西,原来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