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笑道,“如此,便麻烦你了。”
“请。”门房有礼的领路。
杨敬和杨雅之坐下才一会儿,就听见了一个欣喜的声音,“杨伯伯、雅之哥哥,你们来啦!”
时采兮兴奋的跑往观心亭,杨雅之一看,时采兮长高了些,也愈加粉嫩可爱了。
“采兮妹妹!莫跑的这么快。”杨雅之站起来迎向时采兮。
时采兮一把牵住他的手,不依的道,“雅之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我家?小凤哥哥和仲芳哥哥都不说你讨厌采兮了,所以就不来了。”说着小嘴一撇,就要掉泪。
杨雅之心道,这两个家伙啊,你们可真是害苦我了。想着便赶紧劝道,“采兮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不要听徐小凤和李仲芳这两个家伙乱说。这不,哥哥今日就来看你了嘛!”
“你胡说!明明是爹爹请你来的。”时采兮聪慧的很,大眼睛里依旧含着泪水。
“哪有,哥哥真的也是来看你的,这不,哥哥还给你画了一幅画呢!”杨雅之半真半假,俊俏的脸上布满了认真的神色。
时采兮吸吸鼻子,“真的?”
“不过,因为很久没有看见采兮了,所以以前那幅画的不好,今天我就为采兮另画一幅,好不好?”杨雅之继续欺骗小妹妹,杨敬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子也太会骗人了!
“好!”时采兮不疑有他,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呼!总算哄住了,杨雅之一阵轻松,哄人可真是个技术活。接着他便要来了纸、墨、笔、砚,让时采兮端坐在亭边,开始画了起来。
还是用的工笔画,把时采兮毛茸茸的睫毛都画了出来,再用水墨晕染了观心亭后的水波,真是一幅古代小姐临水图啊,只是这小姐也真是忒小了一点。
工笔画是个细活,加上他并不是很熟练人物画,这一画便画了一个时辰。他用点墨染完了最后一片柳叶,放下毛笔,捏了捏酸疼的膀子,对已经坐僵了的小采兮一笑,“快来看看吧!我们的小采兮可真漂亮呢!”
刚刚说完,旁边就有人笑道,“果然是幅好画!毛发犹能辨识,简直就是栩栩如生,但还是缺少神韵,线条过于僵硬,不过小小年纪有这份功力,可见天赋非同一般哪!”
杨雅之抬头一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清秀男子,他身着玉色襕衫,头戴方巾,面容颇为清秀,留了稀疏的胡须,却剪裁的很漂亮。浑身透着一股超然世俗的翩然风度,令人不可小看。
时大匠哈哈大笑,“眉公,这位就是杨雅之,当年的紫砂小神童。”
啊,原来这位就是陈继儒,当世的文学大家与书画家,杨雅之赶紧行礼道,“杨雅之见过陈先生。”
陈继儒抚须笑道,“呵呵,杨公子无须多礼。”
时采兮瞧着画上的人儿,不禁叫道,“爹爹,这画跟采兮好像哦!”小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极是动人。
“好了,采兮把这画儿带去给你娘亲看吧!爹爹这里有事了呢。”时大匠笑着抚抚爱女的头。
时采兮心满意足的又谢过杨雅之,便握着画卷,带着侍女走了。
“小女顽劣啊,雅之你辛苦了!”时大彬呵呵笑道。
“哪有,采兮很可爱。”杨雅之连忙道。
时大彬无奈的点点头,他哪里不知道这个独生女儿啊,就被他宠上了天,愈见蛮横了。
“陈先生、杨兄、雅之,不要站着,坐下吧!我啊,准备好茶给你们喝。”时大彬神秘的道。
“那我是不是来晚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梁县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