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肃然起敬敢情他是身负使命前来调查佛事?邓涛道:“先生心怀国家社稷先天而忧后天而乐正是我辈楷模国家之幸也。”
三人愈谈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司马光邀两人回府长叙傻苍邓涛左右无事便应允而去。
司马光设宴招待并唤来一个叫王安石的邋遢官员相陪只见他十片指甲都藏有泥污脸有污渍头发乱糟糟的现傻苍做疯丐时形象有得一比。
司马光与王安石两人席上所谈全是变法革新之事王安石貌似更加激进他道根据他多年的地方官从政经历总结出国家积弱积贫的现实:经济困窘、社会风气败坏、国防安全堪忧认为症结的根源在于为政者不懂得法度解决的根本途径在于效法古圣先贤之道、改革制度进而提出了自己的人才政策和方案的基本设想建议朝廷改革取士、重视人才。主张对宋初以来的法度进行全盘改革革除一直以来存在的积弊扭转积贫积弱的局势。
司马光在一旁听着时而提出自己的见解他认为王安石的提议出发点虽好但得罪太多既得利益者必然难以推广况且变法激烈一定会引起反弹社会由此变得动荡反而不是好事宜采取旧制逐步完善。
王安石对他的说法颇不以为然他道:“北有契丹虎视西有西夏盘踞西南吐蕃亦非善类东边倭奴侵犯江浙闽粤大宋眼下貌似雄壮繁盛其实已是外强中干经不起折腾须得尽快转型。”
司马光针锋相对言道自来变法从无一蹴而就欲速而不达须得循序渐进摸着石头过河。两人亦友亦僚亦师亦生却因施政方针迥异而起了争执各不相让气氛慢慢紧张起来。
傻苍和邓涛听着听着才知这个四十出头的王安石竟是三司使判官而心怀天下家国的司马光则是知谏院大夫都是朝廷从二品以上的高官可谓权贵身在其位谋其政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傻苍逮了一个机会道:“两位大人乃当世豪杰见识非凡身居高位而不忘国家我国得有两位超凡贤才治理中兴之时指日可待。”赞了两人之后他话锋一转问道:“请问司马先生王先生你们俩对今日早朝上的案子有何见解看法?”
司马光一怔道:“你指广州邓德造反的案子?”傻苍道:“不错。”王安石问:“两位小兄弟如何得知此案?”邓涛吹牛不打草稿张嘴便道:“此案民间已然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二人关心社稷民生此桩大案自然听闻。”
司马光微微点头道:“这单案子发生得十分突然事先全无迹像从来造反皆因物穷粮尽民不聊生人心思变不得不反近年岭南物产丰富人人安居乐业依我看邓德造反的可能性不大。”
王安石道:“司马兄此言甚是岭南人氏虽民风彪悍却非心怀不轨之辈况且当今天下太平人心思定有谁会不计后果冒然响应?如单凭邓德一人闹事别说无需调动各地大军镇压便是广州知府刘大人之力也可扑灭。邓德如造反属实那么他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受人蛊惑失去理智。”
司马光呵呵笑道:“难得我和安石有相同看法之时据包大人说邓氏子弟不畏强权涉险上京抗辩并寻求朝野关注那自是身清如水有恃无恐否则焉敢直面强权机关?由此可见此案应属冤案无疑。”
王安石微笑道:“司马大人那么对于此案幕后黑手你以为是谁?”司马光抚须而笑道:“谁热心谁主张谁便是黑手。”王安石哈哈大笑道:“无利不起早这人很快浮于水面!”
邓涛道:“只怕大理寺的吴大人不这么认为。”
“黄公子何须有此顾虑当今朝廷上下都以包拯包大人之意为风标吴永升老兄能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难道还不懂此道?”
傻苍和邓涛听了二人之话心下大定宴后司马光得知二人并无宿处便留请他们在府里住下。两人与司马光交谈国家大事胸怀见识大增裨益良多。第三日上三人在花厅上闲谈有仆人进来禀报说道大理寺卿吴大人在门外求见司马光吩咐道:“你让他进厅稍等。”站起身步入内堂换了身正装出来对傻苍邓涛两人道:“吴大人前来必是为了邓德的案子你们二人既然关心不妨出去旁听也好。”两人大喜齐声道谢。
那吴永升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精干官员司马光与他客套完毕便介绍邓涛与傻苍给他认识吴永升看了邓涛与傻苍一眼寒暄道:“幸会幸会。”两人站起还礼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