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透着寒的那种目光。
曾黎知道,自己在查房的时候可能得罪他了。
但,若为了不得罪他,故意装作不会,不回答大主任的那个问题,她也做不出来。
李成路视线从她身上收了回来,开始叮嘱吃药期间的注意事项。
不知道是不是曾黎多心,他说的那几句话好像含沙射影再说她一样。
“你这病啊,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女性就应该在家守家,照顾一下家里人就行,到外面瞎逞什么能。”
开药的是一个四十几岁中年妇女,听到他的话频频点头,“知道了。”
曾黎不是极端女权主义,但听到这话也多少觉得有些刺耳。
但,她还有尖锐到要因此反驳。
余光看了一眼李成路手里抓着开药的那支笔。银色的笔身,中间一圈特有蓝色,和她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她又在自己桌子的前前后后,抽屉里翻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心中更加确认他拿的那支就是自己的那一个。
曾黎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家境殷实,使得她对钱没有特别的概念。
一支笔,就算是几千块,被人拿去了,她也就心疼一下。
但是,这支笔不一样,这是宋魏送她的实习礼物。
她不想弄丢,更不想它被一个那样的人用着。
心中憋闷,曾黎也没有质问对方为什么拿自己的笔。她心中想着找个时间偷偷拿回来。
终于寻了个空,李成路出了科室门,那支笔被他插进笔筒里了。
曾黎便起身过去拿。
谁想到她刚把笔从笔筒里抽出来,李成路就从门口进来了,他本想去病房看一个病人,走出去才想起忘记拿片子了,又转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语气严厉又不善,声音很大,屋科室内的医生护士和两个复诊的病人都看了过来。
曾黎的指尖摩挲了一下笔帽的位置,梨形简笔画凹痕清晰的触感,让她十分确认这就是她的笔。
“我拿根笔。”曾黎动了下手中握着的银色笔身。
李成路脸色阴沉的看着那根笔,“不问自取,这叫偷。”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曾黎捏着笔,点头,“对啊,不问自取,就是偷。”说完,攥着笔往自己的桌子前走。
李成路却快两步走了上来,“把3我的东西给我放下。”
曾黎脚步停在半路,回身,“哪个是你的东西?”
李成路眼睛瞥着她手里的笔,“小小年纪急功近利不说,手脚还不干净。这样的人怎么当医生?”
视线瞥了一眼曾黎的脖颈处,又道:“年纪小,爱虚荣不打紧,戴点仿品A货,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自己没有却想着偷,这就是家教的问题。”
曾黎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颈,脖子上带的是宋魏之前给曾洋寄升学礼物一同寄过来那条项链。
看来,这个李成路是认奢侈品的牌子。难怪他要拿自己这支笔,肯定也是知道这不是一直普通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