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连吃带拿,他自然不答应。
完颜真真:“……”
这下反倒是完颜野烈主动朝她说了句什么金国话,一脸幸灾乐祸,完颜真真瞪他一眼便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宋清词随口打了个圆场,“紫练,去把府里的好茶装一些,一会儿让真真公主带回去喝。或许味道比不上这贵重的贡茶,但一定比真真公主说的一股子霉味的茶要好许多。”
完颜真真腮帮子鼓了鼓,似乎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她毕竟是个公主,看到宋清词行事这么稳妥大方,她要是再口出恶言只会让人觉得她更加不懂事——
更加比不上宋清词。
她才没那么傻。
“那就多谢长公主了。”
她不情不愿地道了句谢,心道宋清词既要装大方,她也装就是了,不能在沈玉临面前太掉价。
四人在厅中喝茶说话,期间完颜野烈兄妹二人又说了几次草原话,宋清词和沈玉临都不动声色。
直到送走他们兄妹,她才问沈玉临,“方才他们兄妹俩说的是什么,你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话。”
沈玉临一句句说给她听,“完颜野烈替她向你道歉的时候,她吼的那句是骂完颜野烈,说他被你勾了魂只向着你说话,不帮她。”
“完颜野烈回的那句话是警告,不许她诋毁你,还让她慎言,许是担心公主府有听得懂草原话的人在暗中听着。”
宋清词挑了挑眉,笑道:“你演的可真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听得懂草原话的。否则完颜野烈后来不会主动用草原话说完颜真真,他是真的放松了警惕。”
沈玉临道:“他主动说的那句是嘲讽完颜真真,并没有其他的。”
到底嘲讽的是什么他没说,宋清词心里暗暗有个计较。
她虽听不懂草原话,也看得出来完颜真真对沈玉临的态度格外好,好得甚至过分殷勤了。
就连沈玉临拒绝给她茶叶,她也只是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似的,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责备沈玉临。
既然他不说,她也不细问,“那后来他们兄妹还说了什么呢?”
“倒没什么,不过是些斗嘴的话。”
沈玉临道:“你想打探这对兄妹是敌是友,他们说了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如何判断?”
宋清词摇摇头,“不好说。”
“这对兄妹看起来似乎不和睦,总是斗嘴,可万一是演给我们看的呢?”
她沉吟片刻,“就算不是演的,也许正是因为感情好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吵吵闹闹也未可知。咱们姑且再看,不必急着下定论。”
……
“好啊,你果然身在什么心在什么,叛变了!”
回到驿馆,完颜真真急着找完颜野烈算账。
“刚才你一见到那个什么长公主就跟丢了魂似的,她可是大周的长公主,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那叫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这样用的。”
完颜野烈懒怠理她,选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怎么不是?你向着她不向着我,就是向着大周不向着大金,这是你个金国太子该做的事吗?仔细我告诉汗父!”
“你去告诉啊。”
完颜野烈冷笑一声,“我也会告诉汗父,你一见到京城第一美男——那个沈驸马,就一下子从刁蛮公主变成了乖乖女,我看汗父是怪你还是怪我。”
“你!”
听他提起沈玉临,完颜真真又羞又气。
再想到宋清词生得天仙下凡一般,和沈玉临站在一起那么登对,又想起沈玉临看她时深情款款的眼神……
她伤心地一屁股坐下,“你们都喜欢那个长公主,她除了长得比我好看些,也没比我强多少!”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完颜野烈一脸骄傲,“她的好处可绝不只是生得美而已,像她那样的女子,从大金到大周,上天入地也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