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睿的话让翎钧微微一滞。
他已着人将案发之地清理把已死之人着远地掩埋。
于理沐睿这无法自从案发之地搜集到蛛丝马迹的人是没有可能将事情查到这个程度的才是。
可沐睿做到了。
确切的说是不但做到了还借着这“微薄”的消息把参与其中的两方人马推断了出来。
这般心智啧也难怪黔国公府的那一大院子人能都被他这身居劣境之人戏耍于股掌之上。
“继续。”
翎钧点了点头示意沐睿说下去。
他知道沐睿之所以选择在此处停顿乃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以期将自己推测的结论加以印证。
“京畿之地外臣无诏不可至。”
“就算人能乔装打扮分批混进来战马却过于显眼。”
“由此可见御林军里定有人参与其中且最不济也得是个校尉。”
“现如今虽仍无证据能显示这参与之人是得了那位授意探查却非难事。”
“而宁夏那边……睿听闻沈家曾有一位表小姐因父母之命嫁给了他家少爷为妻成亲期年未及诞育子嗣便遭妾室毒手死于非命沈家亦因此与宁夏断绝了贸易往来……”
“睿猜测此番劫掠应与宁夏脱不了干系至于是为报复还是旁的因由尚不可知。”
沐睿的分析可谓精彩绝伦。
而且已极为接近事件真相让翎钧这已经知道了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惊叹。
可惊叹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翎钧抿了一下唇瓣佯装讶异的看向沐睿眉头缓缓的拧紧了起来。
“这猜测有几成把握可信?”
“沉思”片刻翎钧唇瓣翕动像是颇有些难以接受沐睿分析的这可能。
他演技不差让任何人看去都是一副受了打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我是说御林军里的人是得了父皇授意的这事儿……”
“七成。”
“不九成。”
沐睿先是说出了一个概率然在说出之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什么能推翻自己猜测的要事急急的改了口。
“自成祖遣都燕京御林军便有了寅月休憩卯月归城的铁律无故未归者诛三族。”
“王妃送嫁车队被劫那日已经是卯月初。”
“御林军一人一马非诏不替非死不更也就是说倘无那位许可不可能还有那许多战马停留城外。”
“殿下可有听说菜市口那边儿近几日斩过人?”
沐睿的眼睛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缝儿唇角缓缓上扬。
了解沐睿的人除了那些已经永远都说不了话的都很清楚眯起眼睛的他会变得极端危险。
他会一如之前般的与人谈笑风生或继续抱住脑袋任欺辱他的人对他踢打辱骂。
极少数时候还会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倘他在眯起眼睛之后又展露微笑便意味着那惹了他不悦的人一准儿会在不久之后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并死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