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好了我说了,赌气归赌气,一辈子的事不能胡来。”
“秦月仪断了弦,儿子却还愿意娶她,想必她会感恩戴德一辈子,怎么看都比温若棠好,而且秦家算富庶,却无实权,我这样的身份,正妃的母家大权在握,并不合适。”
皇后颇为欣慰,“我儿如今有成算多了。既如此,便把秦家姑娘当做待选之人,再多观察一阵。”
而那边厢,左溶溶心里一直憋着话,等出了甘泉宫,身边没有其他宫人,她才赶了两步,小声问:“哥,你真的瞧上了秦月仪”
季忘归想了想,“其实不论我瞧上了谁,我都是你哥哥。”
左溶溶愣了好一会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溶溶,将来你会嫁人,会有自己的家,而我作为你的兄长,会是你最强有力的后盾,没有人敢欺负你。”
左溶溶越听越糊涂,“我是会嫁人,可大家不是都说,我入京,就是为了嫁给你么”
季忘归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以后我会找到好时机,好好地和你说下这件事。”
左溶溶懵懵懂懂地上了马车,听到夏日里蝉鸣阵阵,着实心烦,但她习惯了听季忘归的话,更习惯了凡事不去多想,抱膝坐了一会儿,她就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而将军府中,温若棠也听着外面的蝉有一搭没一搭叫着,烦闷不已,她先吃了个冰碗静了静心,才躺在榻上默默地想事情。
今天的表现,和宫里的要求完全不符,皇后不至于想不开硬要把她塞给三皇子,危机似乎暂时消失了。
温
若棠真正忧心的,是新铺子所用的食谱。
京中的点心品种并不少,想要做出不一样的东西,得无数次尝试,更何况这里没有烤箱,还需要自己搭建一个能够长时间提供恒定温度的烤炉。
这种事情必须要说做就做,温若棠立刻打发了人去请手艺匠人。
她工钱开得高,干活的人便尽心尽力,不出两天,一个泥制的烤炉便已完成。
当然这两天温若棠也没闲着,她带着丹雪和青屏,去城中各大粮食铺子扒拉人家的粮仓,把所有能储存较久的农作物都收购了回来,还收了不少当季的瓜果。
之后她将这些甘薯等作物洗净后,削去外皮,切成条状,搁在锅中蒸煮,熟后放在竹匾上晾晒,记着时辰,每隔一阵子就过去翻一翻。
如此反复了两三日后,温若棠和丹雪一起,收获了第一批甘薯干。
至于其他的瓜果,因不好保存,温若棠直接将它们的果肉切片,用加了盐巴的水泡上半个时辰,再将烤炉加热,把水果片放进去,慢慢进行烘烤。
这个活十分很细致,得时时刻刻关注着炭火,过旺了就会烤糊,温度过低又无法将水分完全烘出来,温若棠就把此事交给了细心的青屏。
整个谷雨轩都忙得不行,大丫头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而小丫头们倒是扛起了贴身伺候的活儿,对于她们来说,能贴身伺候是脸上有光,即使比平日里更忙,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