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被三皇子尽收眼底,他立刻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温若棠欺负了你看上的秦月仪,你才要把她推给我。季忘归啊季忘归,饶是你藏得深,还是被我给猜到了。”
左溶溶被他们说得一愣一愣,季忘归倒是不再说话,只把桌上的茶盏拿起来小酌了一口。
三皇子十分得意,这就对了,季忘归被戳破了内心真实的想法,除了喝茶掩盖尴尬,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回过头去,随性地道:“母后,温家姑娘性子急躁,就是侧妃也当不得,反观秦家姑娘,碰到断弦后战战兢兢,对母后,对天家,都有十足的敬畏之心。儿臣觉得秦家姑娘可以坐三皇子妃之位。”
皇后赶紧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湛知,你太过赌气了。”
“母后明鉴,儿臣并非赌气。”三皇子振振有词,“秦月仪容貌上佳,又弹得一手好琴,若嫁与儿臣,想必夫唱妇随,十分和谐。”
“夫唱妇随”四个字,被三皇子狠狠咬住,他带着些快意,看向季忘归。
他曾说“等着瞧”,眼下就做到了
季忘归只是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三皇子心里暗骂,水桶,光这一天都喝了多少茶了,大概就是身体太差不能借酒消愁,活该,真是活该。
季忘归慢慢地站起来,“秦月仪”
“未来三皇子妃的闺名,可不是小公爷该叫的。”
季忘归施拱手礼,眉眼间有些许疲惫渗露出来,“既如此,皇后娘娘,我先告退了。”
皇后轻轻往后靠了靠,“圣上或许快来了,再等一阵子吧。”
“皇后娘娘容禀,我身体不适,恐难以支撑。”
皇后看起来很遗憾,“身体不适啊,可圣上特地说了,想见见左姑娘,也想见见你呢。罢了罢了,以后再寻有机会。”
季忘归又施一礼,带着左溶溶缓步出去。
等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皇后整个人松了下去,“累极了。还好他识趣,没真把圣上等来。”
三皇子道:“母后何必办这样的宴席,平白坐上几个时辰,人都坐麻木了,还要见到厌恶的人,还要提防着他与父皇见面。”
“左溶溶进京,若是我和圣上都不召见,天下人还不知要怎么说天家薄情。趁着这个机会帮你相看相看,也是好的。”皇后抚着自己玉葱一样的手指,“其实圣上也不过是随口一提,本宫知道,他见不见左溶溶都无所谓,不过是想见见季忘归罢了。”
三皇子嘟囔,“弄得像季忘归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一般,明明是一个没有官职的白身,平常就该自称草民,偏得了特许,在母后面前都是我我我的,半点也不尊重。”
“慎言,什么亲生儿子,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皇后将拇指和食指搭在眉心,轻轻揉着,“你父皇要是真想见他,本宫也拦不住,好在今天确实事务繁多。”
“那秦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