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江鹤棣一把推开贺娉娉,轻轻掸了掸自已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俊美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嫌恶之情。
仿佛贺娉娉是什么不洁之物似的。
贺娉娉将江鹤棣的神情捕捉在眼底,原本娇媚的笑容顿时僵滞在脸上。
愣了几秒钟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你要带我去美伦会所,是让我跟那里的男人做那种事吗?”
江鹤棣长腿交叠,眯眸冷笑,“怎么,不愿意?这不是你渴望的吗?你刚才那副样子,跟发情的母猫有什么区别?”
贺娉娉冷硬的五官蒙上一层屈辱的表情,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冲江鹤棣吼道:“我不要去那里,我渴望的不是他们,是你!江鹤棣,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比宁鸢还要爱你!”
“不好意思,我嫌脏。”江鹤棣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不带任何感情的。
他嫌她脏。
哪怕她这般放下身段,不要尊严,近乎*地请求他,请求他占有她,可他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嫌她脏,还要把她送给会所“男模”。
他无情地把她的尊严按在地上碾压,再狠狠地扔进下水道里。
只因她伤害了他深爱的女人,就像以前他误以为我伤害了唐娆娆,那样无情地对待我。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深爱一个人时会爱她入骨,不爱一个人,哪怕她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依旧视如弃履,不屑一顾。
我忽然生出种莫名的恐慌,倘若他日江鹤棣不再爱我,会不会也这般对我?
肯定会的吧。
希望他会一直一直地深爱着我。
被江鹤棣这般言语侮辱,贺娉娉自然承受不住。
她眯细眼睛紧盯着江鹤棣的侧颜,一直盯着,一直盯着,似乎想要把他的脸盯穿,想透过他的面容,看到他的内心,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为何对她如此绝情?
贺娉娉紧咬着下唇,直到把嘴唇咬出血来。
忽然,她猛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也不管车子正在急速速行驶,外面车水马龙,她下去会被后面的车子撞到。
江鹤棣一把拉住她的手,呛声道:“你要找死吗?”
“放开我,让我去死好了,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贺娉娉咆哮着推开江鹤棣的手,原本就冷硬的五官全部扭曲在一起,表情歇斯底里。
歇斯底里的她可真狼狈。
她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优雅高傲,让我觉得遥不可及的贺家千金大小姐。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被仇恨腐蚀得变了形的普通妇人。
我忽然觉得她可怜。
可怜至极。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鹤棣冷冷地对她说:“想死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静悄悄地去死,别死在我的车上!”
她穿成这样想引诱他,可他却无情地让她去死。
“不,我就要死在你的车上,死在你的手下。江鹤棣,你给我记着,哪怕是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贺娉娉泪流满面地望着江鹤棣。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裸杏色的近乎透明的真丝睡衣,可这件睡衣穿在现在的她身上却失去了原本的娇慵和性感,反而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