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夜色已然深了,但陈清却是毫无睡意,匆匆来到了偏房之外,唤醒了刚刚回房睡下的陈澄,道:“二弟,快快起来,出大事了。”
陈澄见陈清一脸焦急,忙问道:“大哥,何事?”
陈清便将方才发生之事讲了出来,直听得陈澄目瞪口呆,道:“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望海菩萨乃是大唐的护国菩萨,事务繁忙,根本不会将这灵感大王之事放在心上吗?”
陈清顿足长叹道:“只恨你我一时贪心,不愿错过这唐僧路过的机会,却不曾理清其中的要害关系,在这关键之处有所疏漏,方才惹来这般麻烦,当真是追悔莫及啊。”
陈澄道:“大哥,今晚虽然搪塞过去,可若是明日那善财龙女再找上门来,却又该如何是好?要是真的惹来了望海菩萨,咱们这小小的陈家庄,可是万万承受不起啊。”
陈清沉默了半晌,咬了咬牙道:“我想来想去,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陈澄忙道:“什么办法?”
陈清道:“杀人灭口,将所有的罪责都甩给死人,才是你我脱身的唯一办法。”
陈澄闻言大吃一惊,道:“大哥,你是说,咱们将那玄奘师徒杀死灭口?”
陈清点头道:“正是。”
陈澄惊疑地道:“可是,那师徒几个都不是凡人,个个都精通法术,连灵感大王都不是对手,咱们又如何杀得了他们?”
陈清沉吟道:“你可还记得,前几年从通天镇取得的那件东西?”
陈澄略一沉吟,便想了起来,恍然道:“大哥是说,当年从那个天竺商人那里买来的奇毒‘药师泪’?”
陈清道:“正是,当年那天竺商人说,曾有人用那毒药谋害天竺国王,甚至惊动了灵山城的药师佛祖,药师佛祖亲自赶去曲女城施救,只是晚到了一步,未能及时配出解药,只得眼睁睁看着天竺国王身死,因此留下了一滴怜悯之泪,便将此毒唤作‘药师泪’。
这毒性之烈,既然连药师佛祖都无法救下,想必那唐僧师徒定然也难以幸免。到时咱们毁尸灭迹,来个一问三不知,即便是望海菩萨亲至,也查不出半点端倪。”
陈澄略一思忖,点头道:“想来想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当年高价买来的毒药,如今倒是正好派上用场。大哥且在此稍候,这毒药一直被我藏在库房的暗格之中,这便去亲自取来。”
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月光之下,只留下那一脸狠厉之色的庄主陈清。
第二天一大早,玄奘师徒方一起床,便有二庄主陈澄亲自前来,道:“恭喜圣僧,我大哥寻来的船只已然等在了河边,定能送得各位安然渡河。”
玄奘大喜,忙道:“既然如此,便要谢过庄主的安排了,贫僧这便告辞了。”
陈澄笑道:“圣僧师徒救我陈家庄于危难之中,些许小事,又何足挂齿?大哥已经准备好了送行的早膳,还请圣僧先行用过,再出发不迟。”
说完,他便带师徒四人来到了前厅,只见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十余道精致的素斋,庄主陈清等在一旁,笑容可掬地道:“圣僧来得正好,这些斋菜都是庄中百姓为了感谢圣僧大恩,一早便送来的,只等圣僧前来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