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便是办事不利。
虽然已经毙命的那个人是早早就服了毒的,只不过服用的是慢性毒药,到了牢房才恰好毒发。但是死了就是死了,如何死的,死的原因,都不重要。
听闻又死了一个,李希尧下意识皱起了眉头,眼神扫过,迅速的向着内里走去。
又是和孟长德一般的毒?
他不关心死几个,他只关心活的那两个有没有用。
看着一言不发转身的李希尧,一直闭口不言的影落凛冽开口,“回去领罚,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遵首领令。”
“下去吧。”
说罢,影落看了眼已经停住脚步的李希尧,跟了过去。
“主上。”
“影落,你叫我来,就是给我看这个?”李希尧缓缓抽回置于尸体颈部的指尖,另一只手从袖口处拿出一块干净的绢布细细擦拭,面无表情。
“属下知罪。”影落猛然低头。
“再有下次,你也跟着一起受罚吧。”
李希尧丢掉脏了的绢帕,走到了另外两个刑架的跟前,看着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弹弹指尖。这两个人并不是李奴奴的宫女和宦官。
那是谁的?
“谢主子宽恕。”影落抬头,见李希尧并没有指示,才敢再次开口,“这已死之人,便是那射箭之人。此人是从梁安侯的军队中退下的残兵,家中除了一已故老母,便再无血亲。”
梁安侯?
李希尧挑挑眉梢。
自从梁安侯嫡子死了,梁安侯便不再过问朝政,更是解甲归田放了兵权,整日闲云野鹤,听歌唱曲,哪里会有这般的手段,谋算他的夫人。
随着李希尧转头,影落继续道。
“服毒未遂的是这个宫女,她是已故琴嫔的贴身女官,若是再往前算,便是王家的家生子,因为王家早已败落,在新帝上位之时满门抄斩,所以双亲皆故。”
“琴嫔?”当年王将军的嫡次子,先皇的心头肉。
李希尧眼中的杀意更甚。这一桩桩,一件件,所指的方向皆是先皇。
姚姚这次被劫,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
……
集雅涧——
“娘子,您终于醒了。”
闻声,姚落柔揉了揉酸胀的额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是清晰的三道掌纹。
还有,四个已经快要结痂的小月牙。
“桃喜,你又不听话了。”
都不用猜,姚落柔就知道这是谁的爪子。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一着急或者是一紧张,就喜欢抠自己手心的,没几个人。
闻言,怕姚落柔骤然睁眼会刺伤眼睛的桃喜缓缓收回了手掌,拿起针包站到一旁。
不言不语,作乖巧状。
见此,姚落柔摇头。
“待你将来出嫁了,你的夫君怕不是要怀疑我经常打骂?哎哟,我这可怜的名声哟~”说着,姚落柔还带着丝丝苍白的脸上越发的古灵精怪。
“桃喜不嫁人。”虽然她知道姚落柔是怕她担心,在打趣,但桃喜还是没忍住唇舌,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桃喜愿意服侍娘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