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的瞳孔微微紧缩。
良久,她定了定心神,看着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姚落柔,缓缓的关上了房门,落了门闩。
虽担忧暴露,但如今,也别无他法。
......
西跨院——
“没想到,我们还有出来赏月的一天。”张老头撩开凌乱的宛若杂草般的头发,一头钻出密道。然后,躺在地上猛的吸了口新鲜空气,“嘿,真不赖。”
“让让。”还没等张老头得瑟完,他刚刚钻出的地方,猛然伸出了一只宛若枯爪般的手掌,那手掌骤然一推,一掌将他的头给扒拉开来。
这下,张老头不乐意了,“欸,老李,你还敢推我了。”
“难道你想让我踩你?”刚刚钻出来的李老头看他一眼,摇摇头,“我很久没有看到过月亮了,可你不是昨天才见的么?有何想要感叹的?难不成比昨天的更大更圆了?”
这一下,说的张老头哑口无言。
他三天两头偷跑出来,李老头自然是知道的。
再者说——
要不是有老李帮他打掩护,他之前也偷跑不出来。
思及此,张老头弃了一时的口头之争,往旁边挪了挪,“行吧行吧,我也说不过你。”
说完,他便躺在一旁打瞌睡。
这下子,反倒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李老头回过了头,看着眼前的地牢入口徐徐开口。
“老张,你说谧王他们在里面干嘛呢?”
“嗯?”张老头迷迷糊糊。
“为什么要特地把我们赶出来呢?”
“嗯。”张老头点头附和。
“新抓来的这批人,非同寻常啊!那里面,竟还有个小太监,谧王这次到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嗯......”张老头开始打呼噜。
“好像,从上一次的那个女探子之后,就不太对劲了......”
......
西跨院地牢。
还是和之前一般无二的肮脏污秽。
李希尧缓缓迈步,走向了地牢的最深处。
还是那个灯火通明的,作为李老头和张老头睡觉房间的大牢房,不过这一次,里面不再是两败俱伤,而是三个被捆在刑架的人影。
还有那满室的银色面具人。
“主上,首领。”一个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利落的转身,低头,对着刚刚进来的李希尧和影落毕恭毕敬。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剩下的七八个银色面具人皆躬身。
“主上,首领。”
“如何了?”
李希尧开口,那一双黝黑的眼,紧紧的盯着最里面的三个人,而紧跟在他的身后的,是一个佩戴着和里面众人同样的银色面具的影落。
要说影落的面具的和那些毕恭毕敬的有何不同。
大抵是那些低头的银色面具上只有脸颊处的两道或三道的血痕,而这个被称作首领的银色面具上,不仅脸颊处的面具上有三道血痕,还多了一道眉间。
“一人服毒毙命,一人自杀未遂,还有一个,至今未醒。”低头的银色面具男子声音无波,但是头却低的更深了,“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他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