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音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眼泪却是无声地落下。
“怜儿,我怕是活不成了……”苍白病弱的美人看着窗外那半轮朦胧渺小的月,为自己悲伤。
小怜跪在地上,“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小姐贵为丞相之女,又这样的才华绝世、姿容出众,只要小姐您想要,咱们总会有法子的。”
裴惜音暗自垂泪了半晌,看着窗外那迷蒙的夜色,渐渐的,眸中就发了狠,“对,怜儿你说得对!”
“我既然活不了多久了,我还怕什么呢?我何不放手一搏?”裴惜音的脑海中,全都是夜寒城的模样。
这辈子,只要能作为他的女人在他身边活上一天,她就死而无憾了!
“怜儿,你这就将太子府里、宣王府里、宁兴侯府里所有的事情,都说给我听。”裴惜音道。
她一定要找到法子,她一定要推掉和太子的婚事、嫁给宣王!
……
夜战弘只在宫里住了三天,之后就又回到天清园去休养了。
老虎不在山中,猴子来称霸王,夜离江又可以作为监国太子为所欲为了。
经过这次与夜战弘的接触,月灵胧发现这个人人称颂的仁君,其实并不只是一个“仁”字那么简单。
她现在非常怀疑,太子监国之时搞出的所有这些幺蛾子,都是经过夜战弘授意的。
只是她看得出来,夜寒城虽然明面上对自己的父皇冰冷疏远、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实际上心底里对他的父皇很是敬重。所以她也就没有把这些几乎全都来自于直觉的猜测,告诉给夜离江。
“哟!殿下,这活儿您怎么能亲自干呢?若是有什么吩咐,让底下人过来就行了!”
月灵胧正在房中画宣王府的地图,就听到门外传来慕风的惊声。
“慕风,什么事?”月灵胧问。
话音落下,不用慕风回答,她自己就看到了,萧霁清竟然穿着一身家丁的衣服,推着一个木头小推车——车上放着几盆很好看的盆栽。
这是?
萧霁清已经一手抱着一个花盆往房中走来了。
“夜寒城让本王去卓酒那里领活干,本王过去卓酒说让随便挑,本王就挑了这花匠的活。怎么样,这几个盆栽修剪得如何?”萧霁清说话间就将花盆放在了小书房的窗台上。
很快他又把窗台上难看的旧盆栽抱走了,如此来来回回三四趟,月灵胧的寝殿焕然一新。
红的、粉的、白的、黄的、蓝的,各色的月灵胧叫不出名字的花,按照颜色的递进分别放在几个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都各有特色,鲜活又不突兀,好看极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鬼画符?”萧霁清忙活完,挽起袖子来到月灵胧书桌旁。
月灵胧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只有慕风在,“慕风,你去沏壶茶来,给萧殿下喝!”
支走了慕风,月灵胧问:“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萧霁清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