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怀悯几乎没怎么想,就维护月琉璃,“文音,我看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在宫宴上璃儿不是也说了,她是被冤枉的。自家亲姐妹,她怎么会害灵儿呢?”
苏文音冷冷地听着,听他说完这些,心内反而没有半点波澜。
她反倒笑了一声,“也是,若是连自家亲姐妹都敢加害,岂不是畜生了?”
月怀悯讪讪地笑了笑,怎么都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味儿。
“文音,只是如今璃儿这事,你看……”但当务之急还是救下女儿的性命要紧,月怀悯也只好豁出老脸继续求她。
苏文音叹了一声,“侯爷着急,我又何尝不急?璃儿是府中庶女,名分上好歹叫我一声母亲,我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不如,夫人你再去求求陛下?你是功臣之后,陛下怎样也要卖你面子。”月怀悯抓住了机会立刻道。
苏文音摇摇头,“老爷糊涂,那农脉是何等大事?别说璃儿一个侯府庶女,就算是公主犯了这忌讳,只怕也要重重责罚。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我这就去求,岂不是等于逼着陛下自己打自己的脸?咱们有几个脑袋能禁得住砍的?”
这些话、这些虚情假意的态度,从前的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但是经历了灵儿险些被人害死的事,她已经彻底醒悟了。
她的高洁她的倔强,在女儿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只要能够保护灵儿,她就算戴上再虚伪的面具,她也愿意!
“老爷先回去吧,咱们再等等,等过几天陛下消气了,咱们再找机会。你我夫妻,我一定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苏文音虚情假意地安慰月怀悯。
“老爷,求求您开开恩,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妾身求您了……”院外,崔丽蓉还在哭号。
月怀悯听着就头痛,他叹道:“文音,就让为夫今晚在你这里歇一歇吧。”
“为夫知道你心里的结,但是这么晚了、又这么一堆头疼的事,为夫还能做什么冒犯?”此时的月怀悯真心觉得,只有苏文音这里才能让他舒心一会儿。
苏文音往窗外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随即便笑道:“老爷这是什么话?若想要留下,留下便是了。”
“老爷……妾身求您了……求您了……”崔丽蓉在院外哭嚎着,直到看到房内熄了灯。
她愤恨的目光在月色下如同恶鬼,恶狠狠地盯着文仪院的窗子。
苏文音,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
城南,丞相府。
“我不嫁,死也不嫁!”
一个一身素白罗裙的清素美人,此时正拿剪刀抵住自己的喉咙,“若是父亲不去退婚,女儿就死在你面前!”
裴仁急得直跺脚,“女儿啊,你是非要逼死你父亲才肯罢休吗?这是圣旨,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为你和太子赐的婚,你让为父如何去退?就算为父不要这官职,可我们裴家上下几百口人命,难道也都能不管不顾了吗?”
“咳咳……咳……”裴惜音又急又气,一口血咳了出来。
一旁的小丫头趁机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哭道:“小姐先别着急,总会有法子的!小姐的身子要紧啊!”
看到女儿这副病弱的模样,裴仁真是恨不得疼在自己身上。他无奈地顿足,随即收走了房中的所有利器和长布匹,垂头丧气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