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点着头:“娘娘安心,皇上能做什么,不会过分的。”
如雅叹息着,想了想又道:“这都几天了,我还没有看看妤妃,咱们去看看妤妃吧。”
玉兰同意着,两个人就往天地一家春了。妤妃的眼泪要哭尽了,精神也哭得萎靡了。整天捧着他哥哥杜翰写来的家信看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信都被眼泪沁透了,字早已经看不清了。
如雅和玉兰过来的时候,她来了一些精神,支撑着给皇后请安。众妃嫔听说皇后来了,也都过来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玉兰实在糊涂不了,她一直挂念着假孕的事,看着众人都好似忘了一样,她更加忘不掉了。如雅炕上坐下,对着妤妃说话了:“杜大人的灵柩很快就要到京了,皇上按最高规格抚恤,一切事宜都有朝廷打点,你安心吧。”
妤妃应着:“多谢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了。”
如雅接着道:“本宫对你的难过实在感同身受,可万事以皇上为主,如果你一直这样,皇上会因此更加难过的。”
妤妃应着:“皇上如何?有娘娘在,皇上指定无事的。”
如雅叹着气:“皇上很是难过,你该去看看的,由你宽慰一下,皇上可能更难过,也有可能提早看开。”
妤妃点着头:“皇上八岁入学读书,先帝特谕父亲为皇上讲习讨论,十几年了,皇上的大半时间都和父亲一起。这骤然分离,如何不难过?臣妾不忍心去劝,免得皇上见鞍思马更加难过。”
玉兰心里咯噔一下,转着眼珠子胡乱想着。如雅接话道:“是啊,皇上最看重杜大人,谁也比不了,谁也替代不了。”
妤妃应着:“是,娘娘说得是,父亲能得皇上如此信任,是父亲之福,更是臣妾之福。”
如雅笑着:“杜大人一心为皇上,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得的。”
妤妃应着:“是,娘娘说得是。”
众妃嫔都站着听两人说话,说了一会子,如雅觉得妤妃没有难过了,便要离开了。
如雅炕上站了起来,妤妃也起来送着,送出了殿外,又说道:“父亲到底去世了,臣妾祖父也已经接受了,娘娘定要劝解皇上放下悲痛。父亲能得皇上如此关爱,臣子能得帝王如此隆恩,千年历史中也屈指可数,这实乃是我杜家的无上荣幸。臣妾实在无法说出这种感受,真的是临表涕零,不知所言,父亲这一生值了。”说着眼泪流出来了。
如雅点着头:“杜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在是撑得起皇上的悲痛。”
如雅离开了,玉兰要送她回去,她推辞着:“你也操劳几天了,歇息歇息吧,别送了。”
玉兰心里有事,说道:“我有话说,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两人出了天地一家春,如雅赶忙问道:“什么话?”
玉兰道:“刚出事那天,我来看过妤妃,她说过同样意思的话,就是强调皇上多么看重她父亲。我总觉得她是在暗示什么,但我爱胡思乱想,便没有告诉你。她这刚刚又说了同样的话,我心里便确定了,假孕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如雅惊讶着:“还是你细心,我真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