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朱祁钰狠心用了些气力将她推开,未曾想汪卿婳竟摔倒在地。
他急忙俯身想要将汪卿婳扶起,蹙眉道:“可伤到哪里了?”
她只觉身子甚是乏累,没有力气能起身,她红着眼圈望向他道:“妾身一心一意为您打算,可是殿下为何这般对妾身?”
朱祁钰叹了口气,俯身将汪卿婳拦腰抱起,他们二人之间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如此亲近之举了,她靠在他的怀中,甚是难过。
绛云阁内,穗儿打了些热水放在了阁中后,便合上门退身出去了。
朱祁钰帕子浸湿后拧干,为躺在榻上的汪卿婳擦了擦脸,简单梳洗后,他坐在榻边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汪卿婳抬手握住他的手,“殿下,妾身对您的心意真切,为何您总是视若无睹?”她想知道到底是为何,不管如何讨好他,都是错的。
朱祁钰并非草木,汪卿婳的心意他是清楚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是她想错了。
“本王娶了你,自然会好好待你,有些事情不该是你去做的,你做了,便是错的。”朱祁钰话中之意,指的是贤太妃晋封一事。汪卿婳却没有听明白,依旧想着她满腔的爱意被他无视。
汪卿婳撑着气力起身,坐直身子看着朱祁钰,她望着朱祁钰,目光有着哀求和深情,“妾身羡慕李侧妃,羡慕杭侧妃,甚至是贞儿,她们都得到了您几分的真心,您告诉妾身,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妾身会改的…….”说着,她扑进了朱祁钰的怀中。
朱祁钰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安慰道:“你哪里都好,你有了一个正室王妃该有的样子。”可惜无奈的,是他对她没有丝毫的爱意。
汪卿婳摇了摇头,“殿下知道,妾身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紧紧地抱着朱祁钰,她害怕松开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一般。
“卿婳,你告诉本王,今日为孙太后献舞一事,是谁要你这么做的?”朱祁钰问道。
汪卿婳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此事,支支吾吾道:“殿下……”
“你若不愿说,那就罢了。”他即使不问,也知是谁的主意。
“是母妃!”汪卿婳本不想说,但是事已至此,贤太妃如愿晋封太贵妃,说了便说了。
朱祁钰想的没错,他的母妃定不会是像面上看去那般不争不抢的样子,而是想借着亲生儿子的口,为她求得尊荣。他笼络朝中势力,不惜冒险对朱祁镇下毒,与王振势力相争,就是为了有一日能理所当然地为亲生母妃争得该有的尊荣,为何她却这般急不可耐呢?可是她是自己的母妃,他即使心有怨言,也不能将怨怼之言宣之于口。
“母妃只是想在宫中的日子能过得好些,妾身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恳求陛下,但好在孙太后准允了,能皆大欢喜了。”汪卿婳说的简单,她从未细细想过其中盘根错节地方,朱祁钰顾念母妃尊荣定会对朱祁镇言听计从,孙太后对他的忌惮也会少很多,如今贤太妃已经得了晋封,只会让孙太后觉得再没有牵制他的法子,对他更会处处留心。
这些事宜若是对汪卿婳说一一细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的,朱祁钰知道汪卿婳是出于好心,才会撑着身子拼着气力为太后一舞,只为讨其欢心。想着今后不仅仅要防着王振东厂的势力,更要防备太后在朝堂内外的势力,他是真的难以高兴起来。
“早些安寝吧。”朱祁钰扶着汪卿婳躺下,为她盖紧了被子。
汪卿婳没有再开口留他,她知道即使自己开口了,留与不留尽在朱祁钰的一念之间。
朱祁钰将桌上的烛灯熄灭后,离开了绛云阁。他孤身独自在府中走了走,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桃花苑。
桃花苑桃树的花瓣随风轻轻落下,很是好看。他将李初容葬在这里,是觉得她会喜欢,且不愿留她孤单的在冰冷的皇室陵墓中。
朱祁钰走近李初容的墓碑,喃喃自语道:“初容,你若在的话……”
李初容若是在的话,她应是懂他的。
佳人已逝,难以再得。
夜深有些冷了,朱祁钰觉得乏累,便进了木屋准备在此处歇下。看着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不禁想起了从前贞儿在这里住着的那些时日。今日在宫后苑匆匆一见,他想要开口问她,是否一切安好,无奈她有意的躲着自己,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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