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笑,她的父母是开医馆的,她与哥哥上完私塾闲来无事便去医馆帮忙,平时都不出远门的,这一点单于冲最清楚不过了,她的家人怎么可能认识洛樱国的人,更别说串通。
“说话要有证据,单于冲,你是不是想多一条栽赃的罪。”宁锡怒。
“哈哈哈,不管多不多一条罪,我今天还不是注定被车裂在此。”
此刻沈荼看到一个侍卫跑到宁锡面前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他神色顿时变得微红,嘴角扬起了笑意,吩咐道:“这里就交给沈相了,朕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
单于冲被绑在了双手双脚,笔直的跪在断魂台正中,一副不怕死的表情。宁锡走后沈荼缓缓的踱步走到单于冲身边,眼神微冷,唇角轻扬:“单叔叔,您倒好,死了一了百了,只是令郎……”
单于冲顿时瞳孔收缩,几乎要冒出血丝,“你,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你全家人当年确实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不为难他,你怎么对我都行。”
沈荼看这招奏效接着不冷不热的说:“你也还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么当年究竟是我家的谁得罪你了,你要灭我满门!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一人做事一人当?”
单于冲不语,沈荼又说:“我也没把令郎怎么样,他现在在军营里好吃好住呢,还有一群男人伺候着他呢。”
“你……你居然将他……”
“令郎不是挺喜欢玩娈童的吗?我现在让他真真正正当回娈童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想当年他连您的话都不听,现在他在军营里可听话可听话了,单叔叔,您应该感谢我为您教好了儿子啊。”
“沈荼,不过五年的时间,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么可怕,杀个人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想当年你可是连杀一只羊都害怕得躲得老远。”
沈荼嘲讽地笑了笑,她如今这个样子拜谁所赐?他还好意思说,有时候她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懂事,假如五年前她不是那个整天缠着哥哥无所事事的小姑娘,假如她五年前能看透一切,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躲掉那一场灾祸?是不是哥哥就不会死?
哥哥没有被单于冲的人杀死,却为了救她而死,一想到这全身的血管都会抽疼,她的傻哥哥,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傻哥哥,他不知道他死了,这个报仇的重担就落到了这个曾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犯事只会窝囊地哭着找哥哥的妹妹身上。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就不会死?
“沈荼,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你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但念在小时候我也曾帮过你们家的份上,就算我求你,你放过小儿吧。”说完狠狠地在地上磕头。
“不错,我家处在低谷的时候你确实伸过援手,所以,念在你的这个恩情上面,我已经让你多活了五年,让你享了五年的天伦之乐,单叔叔你说,我还不够对您好吗?”
沈荼说完无情的转身,冷冷的吩咐:“行刑!”
侍卫迅速的将身子栓到了他的四肢及脖子上,另一头分别栓到了五匹马上,从把单于冲被带到台上开始,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慌,他本来已经打定了必死之心,可是一想到他的儿子单家的独苗此刻生死不明,他将来就算是死了也无法跟单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他死不瞑目啊。
眼见绳子一点一点的受尽,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喊:“住手!”
“沈相,我死前有件事要告诉你。”
沈荼示意暂停,“你说。”
“沈相,我,我想用这个我本来已经决定带进棺材的秘密来换小儿一命,求沈相能够答应我,我死也瞑目了。”
“你是在说笑吗?你觉得现在你身上还会有值得跟我谈条件的筹码吗?”
“我保证这个秘密你一定想知道。”
“抱歉,本相没兴趣,行刑。”
话说完五匹马向各个方向走,单于冲又是恐惧,又是焦虑,身上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水般滑落,慌忙之中大吼:“这个秘密跟沈鸢有关,沈相不愿意听不要后悔!”
沈鸢?这个名字在沈荼耳边停留着,在如同海水灌入脑海,最终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唤醒了五年前的过往,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命令:“停!”
听到这个字单于冲终于安心了,却被吓得晕了过去。沈荼平静从容的眸子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她下令先将单于冲关押,等他醒了审讯完再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