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大汉,光是站在一起都像座黑压压的山。
女孩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整之处,原本白色的衣服像破渔网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带着满脸满身的灰烬,头发凌乱,仿佛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小乞丐。
小乞丐摘掉肉里的所有武器,做出预备的姿势,认真道:“我会拦住你们。”
人群中有一个人反射性地嘲笑出声,但周围没有第二个人附和他,笑了几声之后,他尴尴尬尬地合上嘴,疑惑地问:“你们来认真的?就为了对付她?”
“……这是一个战士。”
黑皮朝天辫慢慢的卷起自己的金属线:“没什么值得嘲笑的,杀了她以后,给她造一块墓碑吧。”
阿尔法点头:“你们太客气了,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们每个人都造墓碑。”
没人回应她的俏皮话,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锐利,武器蓄势待发。
阿尔法也是第一次用八门遁甲来正式对敌,目前还无法直接打开后面的门,必须一重一重叠加,所以她先将注意力集中在脑域的穴位上,一鼓作气,突破!
“八门遁甲,第一重!”矮小的女孩双拳紧握,浑身肌肉鼓胀,面色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诸人的幻觉,仿佛有一股气劲从她头顶冲开,连头发都往上摆动了一瞬。
“开门——开!”
与她对战的人们自然不会傻到站在原地等她发功,早在她握拳蓄力之时,十八般武器都已经砸过去了,可是在密密麻麻的武器接触到她的躯/体之时,少女从原地消失了!
不,她当然不是消失了,而是速度提升了几倍,快到连风都捕捉不到,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举着盾牌的粗壮男人突然像炮弹一样后退,他的金属盾牌向内凹陷破碎,直至四分五裂。一个拳头穿透盾牌砸到他的胸口,使他原本就在后退的身体撞开其余人,狠狠砸到远处的隐形路障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盾牌男的惨状让其余人皆渗出冷汗,立刻重结阵型,严阵以待。
一个举着□□的人走出行列,他身上没什么金属制品,衣着也尤为普通,站在人堆里时,乍一看与其余人没什么差别。但当她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以后,便立即察觉到,他与其余人不是一挂的。
“禅,你想做什么?”之前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黑皮朝天辫问。
“太多人一起上,反而让我们打不开手脚,所以就由我来单挑吧,你们准备好随时冲破防线。”名叫禅的青年缓缓解释,他正对阿尔法,面容肃穆:“不得不杀死像你这么一位英雄,之后还要夺走你的家园,我个人为此表示歉疚。”随后他眼神变得坚毅,“但我们的族人想要活下去,我们……”
杀气从青年身上泄露出来,使他的衣摆与发辫都上下翻飞、猎猎作响:“必须那么做!”
阿尔法没空等他演讲,这种事来来去去也就是争夺资源适者生存那点事,没啥好感怀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如果继续放任下去的话,恐怕支撑不了两分钟,所以必须尽早完成下面的工作。
禅敢于一个人站出来,其枪术自然是久经考验的。行家一出手,阿尔法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同,这个人用的不是普通体术,更别说像她一样只是仗着身体灵活胡乱打架了。
拦、拿、扎、点、拨,哪怕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阿尔法,但靠着多年的战斗经验与预判,照样能够四两拨千斤,打得不急不躁,甚至隐隐有碾压之势。
仿佛自己在主动往他的枪尖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