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府。
丛老夫人一大早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一个丫鬟匆忙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一整晚都没回来!”
王妈妈心下惊骇,一不小心,就扯掉了一根丛老夫人的银发,她赶忙躬身:“老夫人恕罪!”
丛老夫人摆了摆手,问丫鬟:“丛管家可派人出去寻了?”
“回老夫人,管家已经派了不少家丁出去寻夫人了。”
“下去吧。”
“是。”
王妈妈安慰道:“老夫人放心,夫人向来最有分寸,许是在哪儿歇着了。”
丛老夫人道:“若只是这样,我便放心了,怕就怕事出有因。”
说着,她又握紧了手上戴的佛珠。
一整日,丛管家把丛家主平日常去玩乐之地都寻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家夫人的一根头发,两个护卫连同马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当她想与丛老夫人商量是否报官时,一个小厮进门禀报:“管、管家,外头有传言,说、说夫人是被冤魂带、带走了!”
小厮面上还带着几分惊骇之色,丛管家怒道:“哪儿来的无稽之谈!”
“外、外面都这样说的。”
丛管家嗅到一丝不对劲,正色道:“去,查查是谁在背后散播消息。”
丛老夫人刚用罢晚膳,屋外传来了婢女的声音:“老夫人,王管家来了。”
王妈妈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去迎了丛管家进来。
丛管家向老夫人请安后道:“老夫人,如今外头都在传夫人失踪与这些时日宅子不安宁有关。”
她话说的较为隐晦,若是把外头的说法一字不漏的说了,她怕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这责任她可担不起。
丛老夫人无半点意外之色:“知道了,此事无需报官,退下吧。”
丛管家怔住。
瞧这意思,莫非是管夫人的死活了?
王妈妈清咳了一声,提醒丛管家。
丛管家收敛心神,躬身施礼,然后出了屋子。
她一走,丛老夫人就回了里屋,对王妈妈道:“你去门外守着。”
王妈妈垂首应下:“是。”
丛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妆台后摸索了好几下,挂在墙上的画便移了开来,露出一个小暗格,她取出藏于暗格内一封已经发黄的信封。
信封里存的是一张信纸,信纸右下角盖的是前任宝和城林县令的私章,她眯了眯眼,似是要透过这封信回到二十年前。
“关于此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当时年纪还未到二十,我母亲担心我办事不稳妥,并非将所有细节都告知于我。”
姜眠盯着面前的点心,心情十分沉重,半晌才说:“既是你母亲知晓其中细节,我不登门拜访一二说不过去啊。”
丛家主缩了缩脖子:“你答应了我不会伤我母亲!”
“登门拜访,这四个字你听不懂?”
丛家主:“……”
这话换谁来说,她都会相信,可唯独眼前这人,她打心眼里是一万个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