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一沉,却又似期待,只似笑非笑地看着。
手上一痛,萧钰方才察觉谢长安狠掐了自己,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眼谢长安,却见谢长安只冷眼看向自己的跟前,心下疑惑,却是隐有不祥的预感,旋即转头抬眼,冷不丁地对上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间晃了神,却叫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给惊着了,瞬间沉了脸色道:“公主,我已是有家室之人,还请公主另择夫婿。”
话落,殿内紧张的气息立时回落,那些仍心存幻想的官员立马又翘首以盼,毕竟巴木青的容貌亦是惊为天人,面如鹅脂,眉目如墨,双目晶晶,双唇饱满,香艳夺目,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暗藏了风情,不想巴木青一开口又将他们推入深渊。
“天朝男子,不是可有三妻四妾,只多我一个又如何?不过我却不能为妾,只能是妻。”黑如曜石的眸子瞥了眼谢长安,似是在挑衅。
不待萧钰说话,萧若辰板着小脸道:“我爹的妻子只我娘一个,也不会有什么三妻四妾,你不要胡闹了,莫是惹了我娘不高兴。”
闻言,不少女眷皆欣慰地颔首,得子如此,心甚慰之,又无奈地看了眼自家愣头青似的小儿,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巴木青却是没将萧若辰放在眼里,只目光晶亮地盯着萧钰,神若秋水,说不想道不明的依恋和爱慕,不知的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而来,情正浓时。
萧钰伸手搭上谢长安的肩,温柔一笑,转头却是冰冷,面色如霜,冷声道:“巴木青公主,旁人如何与我无关,但我萧钰这辈子只与我的夫人谢长安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请公主自重。”话落,不再看巴木青一眼。
不想巴木青愈挫愈勇,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而是势在必得,清脆出声,“既是如此痴情的好儿郎,我巴木青又怎么拱手相让?谢长安是吧?”目光落在谢长安冷清的面上,神色一敛,“谢长安,我要与你挑战,谁赢了,萧钰就是谁的!”
初听如此胆大妄为的言论,满殿哗然,皆唏嘘出声,不知是艳羡,还是旁的什么,却是只恨自己不能化身为萧钰,享受两女相争的乐趣。
“巴木青公主,你贵为使臣,我不欲与你相争,且萧钰是人,不是物品,没有归谁之说。还有,我与萧钰本为夫妻,我又为何要应你的挑战,平白浪费了气力做如此无谓之事。”四目相对,柔情缱绻。
虽觉两人的眉目传情刺目,巴木青却是唇角一勾,眼底隐约有鄙夷之意,“不过就是不敢应战,何须找那么多借口,如此也只能说明你不配拥有萧钰,而我,有这个资格。”
激将法激不起谢长安的怒意,却是激起了萧钰的怒意,眼射寒星,怒喝道:“巴木青公主,请你自重,我的夫人,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还有,巴木青公主,你虽未柔然最聪慧美丽的女子,却不及我夫人一根青丝,请巴木青公主心中有数。”
被人贬低如泥土,终是巴木青心再大也难免恼羞成怒,“你!”怒瞪一眼,却是转眼看向皇帝,抱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定,铿锵有力道:“皇帝陛下,我巴木青就要嫁与萧钰为妻,恳请皇帝陛下恩准。”
“胡闹!”
太皇太后眼底讳莫如深,不悦的目光落在巴木青身上,却是懒怠理会巴木青,抬眼看向皇帝,威严道:“皇帝,若为和亲,岂是儿戏,岂能如此草率,再如何也由不得使臣在我天朝放肆,哼。”
皇帝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笑道:“皇祖母说的是,是朕草率了,既如此,巴木青公主,你莫要为难安郡王了,过两日朕另择了人选与你,待你见过再做定夺。”
巴木青却是个跳了黄河也不死心了,毅然决然拒绝了皇帝的好意,“都道君无戏言,方才皇帝陛下分明是答应了巴木青,让巴木青自己挑选夫婿,怎的现在又反悔了?”
此话一出吗,群臣哗然,纷纷指责巴木青口出狂言,不尊皇帝,皆是义愤填膺,就是有旖旎心思的官员,也纷纷跳出来指责。
巴木青却是饶有兴趣地扫了眼着急上火的群臣,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好似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