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且让嬷嬷带了你去。”慈爱地目送二人离去,太后周身的气势顿起,不苟言笑地看向太子,“太子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的慈宁宫来?登基事宜可是妥当了?”当今圣上龙体虽安,但到底年事已高,总归是勉强些,想着太子已熟悉政务,便放手让太子荣登大宝,左右还能从旁听几年政,倒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太子颔首,“回皇祖母,登基事宜已经妥当,想着几日未来向皇祖母请安边过来了,不想钰表弟也在,倒是巧了。”
太后忽地眸光犀利起来,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似利刃,仿佛生生要将太子剖开来看,“可不是巧了,太子会会来哀家这慈宁宫,回回都能遇着钰儿,真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巧!”顿了顿,太后沉声道:“太子,你不日便要登基为帝,心思应放在国家社稷上,莫要再生出旁的心思。”意味深长的一眼,到底看透了太子的心。
太子面色一怔,清秀的面上有被人识破的心思的恼怒,转瞬笑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谨遵教诲,他日登基后,定当将心思全然放在国家社稷之上。”
不久之后,太子回了寝殿,二话不说便砸开了物件,面目狰狞,一干太监宫女只瑟缩于一旁,低眉垂手,大气不敢出。恰巧太子侧妃吴氏前来请安,登时被眼前的狼藉吓得惶恐不安,却强忍着惊慌,轻声唤道:“太子殿下……”话落,便被拦腰抱起,转眼已被摔于一旁的美人榻之上,顿时惊呼,“太子……”
怒气未消的太子岂会怜香惜玉,伸手狠力一拽,薄纱尽碎,太子欺身而上,浑然不顾身下没人的娇呼,兀自释放一身的怒气。
云雨之后,吴氏面带潮红,娇弱地倚在太子怀中,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太子,心思一转,状似无意道:“太子殿下,前几日臣妾听得一言,说的便是那安郡王……”
“哦?”私以为深闺宅妇说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只漫不经心地附和着,“有话便说,莫要再弯弯绕绕,叫人心烦。”
“臣妾听得表妹说,那安郡王原是装傻扮痴……”
太子瞳孔骤然一缩,忆起今日前去慈宁宫却半个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无,心下已是信了七八分,忽地紧拽着吴氏的手臂,咄咄逼问道:“装傻扮痴?为何装傻扮痴?!”
吴氏低呼一声,许是吃痛,轻皱秀眉,娇嗔地看了眼太子,娓娓道来,“装傻扮痴,不过是为着扮猪吃老虎,但这吃哪只老虎……臣妾却是不知。且这只是坊间传言,做不得真,臣妾只当个笑话说与太子殿下您……”
猛地放开娇弱的没人,兀自低喃,“扮猪吃老虎?”太子眸光深深,分明有阴谋的味道。
这厢萧钰并谢长安回了府后,太后的赏赐便下来了,因着欢喜,太后下了大手笔,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皆手捧着奇珍异宝,且一并赐下两个嬷嬷两个大宫女,便是为着帮谢长安打理安郡王府。一时新府初兴,倒也有了几分规矩。
谢长安索性放手任由嬷嬷及两个大宫女去操持,只偶尔查看府中的账目,一时倒也乐得清闲。自然,如今的青霜名头上虽不是管家,却协助谢长安处理诸多事宜,倒也算个半个女管家,全了谢长安当初的无心之语。
眼见明日便是回门之日,谢长安一时竟紧张了起来,讷讷地坐于梳妆镜前不言不语,叫自说自话的萧钰没了兴趣,轻手轻脚地走至谢长安身后,从菱形铜镜内瞧见谢长安眼带茫然和无无措,心生怜惜,伸手一揽,美人入怀,低声相问“长安,可是想到有何为难之事?”
谢长安斜倚在萧钰怀里,鼻间盈着若有似无的男子气息,立时心安不少,勾唇一笑,语带感慨,“只是想到明日便要回门,那日自荣安侯府出来,我仍是荣安侯府的二小姐,今日再去,竟已是他人之妇,心里到底有几分难平之意……”
“非也非也。”萧钰伸手轻柔谢长安柔顺的青丝,“长安可不是嫁与他人,而是嫁与萧钰我!即便是萧钰之妇又如何?你何时想回去便回去,左右我们没那么多规矩。”顿了顿,萧钰出其不意笑道:“可莫要是受了委屈回去,不然可叫我不敢上门接了你,祖母那般刚强,我着实是心慌啊……”
谢长安忽地眼神犀利起来,似笑非笑,“祖母这般才好,便不叫你欺负了我去!”
冤字当头,萧钰无奈一叹,转瞬眼里闪过几抹一眼,情绪莫名,“是我不够努力,才叫长安这般胡思乱想,如此,娘子我们便歇息吧,容为夫一表衷肠!”
“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