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可是在说大哥坏话?”萧元应声而入,见着萧钰便幽怨起来,忍不住埋怨道:“原是你大喜之日,如何我便成了那伪新郎?昨夜的酒喝了不知凡几,便是这会还头疼着,钰儿你可得给大哥好生交代交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声叹息,“我怎的就摊上这么一个弟弟?”
见两兄弟闹腾,忠亲王妃无奈一笑,开口道:“元儿,先来喝了你弟媳这杯茶再找钰儿算账不晚。”话落,便有丫鬟端了茶与谢长安。
怎知萧钰又不安分,将萧元通身打量一番,狡黠一笑,故作懵懂,“大哥,为何你没带着物件?方才爹与娘都给了长安好东西呢!”一旁的下人见着抿嘴偷笑,只不知在笑萧钰的懵懂,还是等着看萧元闹乌龙。
萧元瞥了眼脸藏戏谑的萧钰并不理会,只转头看向谢长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清亮的“大哥。”喜得萧元眉梢飞扬,自怀中掏了张银票与谢长安,不忘揶揄萧钰,“钰儿便是个财迷,好生收好,莫要让他哄了去。”
忠亲王妃扑哧一笑,看了老神在在的忠亲王,“到底是嫡亲父子,一个二个的都送了银票,怎生这般没情趣!”话落对谢长安招了招手,“这会子一家子齐齐整整的,这便用早膳吧!”
眼见早膳已备好,兄弟俩仍不依不饶地拌着嘴,活脱脱的两个半大小子,叫忠亲王看不过眼去,只当不见。忠亲王妃则是无奈,拉了谢长安坐到身旁,“莫要理会这二个傻小子,我们自吃罢了!”
闻言,萧钰忙撇下仍愤愤不平的萧元,巴巴地坐到谢长安身旁,讨好道:“长安你要吃什么,钰儿给你夹!”利落地拿起筷子,只待一声令下。
谢长安却摇头,起身往旁走去,超伺候在一旁的丫鬟示意,自己就要上前布菜。高门大户,新妇进门当先便是要立规矩。
忠亲王妃见状忙道:“长安,都是自家人,没这些个规矩!”转头朝萧钰瞥了眼,萧钰会意,忙不迭地上前将一时怔然的谢长安拉回坐下,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道:“长安,娘不欺负人的,你便陪着钰儿用膳吧!”不经意间瞥了眼热气腾腾的扁食肉汤,萧钰眼前一亮,伸手笨拙地盛了一碗,晃晃荡荡地放至谢长安跟前,“长安,钰儿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快吃!”
明知萧钰故作痴傻,那笨拙的模样,到底还是让谢长安心底温软一片,眼波流转,眼底皆是温情,莫名沾了点晶亮,却在下一瞬附耳萧钰,“成日这般装傻扮痴,可是累得慌?”轻笑出声,叫人心头愉悦。
忠亲王妃见二人如漆似胶的模样,心下大定,可瞧见仍是孤家寡人的萧元,不免又忧愁起来,这些日子为着萧钰的婚事无暇顾及萧元的终身大事,这会子便挂上了心头,一时顾不得用膳,定定地看着似有艳羡的萧元,“元儿,如今钰儿……”
“娘,娘,孩儿想起今日还有事……”话都顾不得说完,逃也似的往去了,眨眼便不见踪影。
谢长安一愣,见着忠亲王妃无奈叹气,萧钰则是幸灾乐祸,心思婉转便明了其中缘由,当下抿唇一笑,原是那般正经模样之人,竟也会无赖起来……
用过早膳,萧钰便携手谢长安往安郡王府去,离得不远,便是一盏茶的功夫,可萧钰偏生让人抬了轿子,好似有谁觊觎着谢长安,非得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不可,惹得谢长安苦笑不得,暗叹这磨人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安郡王府并无中间王府之大,可其间的一步便是一景,亭台楼阁,轩榭廊坊每一处无不透露着独具匠心,便是通幽的曲径,也生生要别旁的别致些,叫谢长安已是看不过眼来,只道日后若是闲来无事,便随意瞧瞧亦是其乐无穷。
见谢长安心甚喜之,萧钰心下大定,一时又有了打趣的心思,故作委屈,“长安,昨日你还为告诉钰儿,嫁给傻子可是后悔?”
若不是明知萧钰只是装傻扮痴,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又要叫谢长安心生怜悯。不过一个怔神,谢长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钰,分外不留情面道:“自然是后悔的,悔不当初啊!”言语间竟真有几分悔意,惊得一干丫鬟诚惶诚恐,生怕萧钰一个不欢喜便迁怒与她们。
萧钰只觉心如刀割,立时苦下脸来,委屈不已,又要强忍着委屈好生哄着,“是钰儿笨,钰儿会学得,努力让长安开心,长安不要后悔,好不好?”伏低做小哀求的语气,叫一干丫鬟心惊又心疼,心里暗自掂量,往后可要好生伺候谢长安这尊大佛。
“既然你这般赤诚,我便好生与你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