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你们耽误不起了”乔坦斯低声说。
林三酒睁开眼睛略有点恍惚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昏迷了过去一次。
或许是伤重之下她的头脑已经不太清楚了;乔坦斯那一句“我有个办法”像水波一样打在她的意识边缘;它的意义仿佛被缩减了变成了诸多或许会发生的结局之一变成了一阵阵水浪其中的一波她忘了要喜悦。
还是说那只是她的幻觉?
乔坦斯此刻的脸庞让林三酒想起了一个柔软的陶泥团或面团正在渐渐被风干渐渐形成一层硬壳。
乔坦斯看着林三酒身后的走廊说:“当你告诉我关于枭西厄斯的事时我那时又愤怒、又想否认又很烦躁但现在想想我唯独不怎么吃惊。尽管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小心地将手提袋放在了墙下再没朝它投去一眼。他站起身从林三酒身后不远处将大毛线娃娃给拖过来了。
“我对他的能力效果不清楚可是你看看大——余渊他不像是能再撑很久的样子了。”乔坦斯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要将被抽出抽乱的毛线给按回去自然是徒劳无功。“等毛线娃娃彻底变成一个乱糟糟线团的时候就算解除了概念碰撞还能把余渊救回来吗?”
大概不能了。
仿佛被不高兴孩童用来发泄过一番怒气的毛线娃娃此刻还依稀剩下了一个余渊的轮廓。元向西血红的双眼遥遥浮在走廊深处目光如受惊野兔一般左冲右突;人偶师陷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安静里沉寂得近乎令人害怕。
她昏过去了多久?
“你说的办法”林三酒勉强支撑着自己重新坐起来这一动刚才好不容易才成了形的思绪好像又被震碎了纷纷簇簇地跌落了出去。她忘了她刚才想到了什么只好问道:“是是什么?”
“你跟我说过这个人生如戏只是在原本的现实里创造出了一个一个‘片场’。”乔坦斯皱着眉头说“但实际上我们仍在飞船上对吧?”
林三酒使劲眨了眨眼视野才又一次稳定下来。“是”她聚拢力气答道“但我当时时间太紧了不能仔细看”
“别着急”乔坦斯按住了她的肩膀说:“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能着急你是在飞船上什么地方发动人生如戏的你还记得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度。
林三酒不得不从自己仍被灵异体附身时开始回忆想起大家那时是在驾驶舱门口汇合的后来她从被催眠状态里醒来时气泡空间又是在哪里破灭的等她好不容易把思绪和语言都整理清楚尽己所能说完之后乔坦斯点了点头。
“他把被打破的船板修复好了但是被风压撕掉的设施却回不来了对吧?”乔坦斯抚摸着走廊墙壁说:“也就是说飞船上现在多了一大片空地人生如戏就是在空地上搭起了‘片场’的怪不得。”
林三酒将头倚在墙上无力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在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我四处走了一圈。”乔坦斯说到这儿不得不停下来好像要抚平胸口中起了皱褶的那一口气。“你听我说我的办法真的可以成功。”
“我对这艘飞船再熟悉也没有了。”乔坦斯低声说“人生如戏创造出的走廊尽头、墙壁之类的界限并不是真正的界限我想我可以在人生如戏创造出的‘片场’里摸回驾驶舱里去。”
林三酒慢慢把这话消化了一阵脑子一时还沉沉的。
“你保持着人生如戏的效果不要动它。另外一件事是虽然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但是你必须得想个办法让自己能重新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