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崖推了那小女孩一把,小女孩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祝卿卿扶住了她。
正欲发火之时,秦云守和小念进来了。
“看什么看,饭都吃完了”秦云守眼神凌厉的环视四周,那些孩子立刻散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秦云守看了一眼哭得很难看的刘祥崖和躲在秦云敛身后的祝景信,沉声道:
“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半个时辰以前,小念和祝景信刚刚到了食堂门口,秦云守便叫住了她,说是有要事相商。
想着食堂里都是些孩子,祝景信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小念便叮嘱他几句,跟着秦云守去了花园。
谁知一回来,便听到祝景信和别人打架的消息。
小念把祝景信转了两圈,确定他没事之后,又看了一眼刘祥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秦云守给了她一个眼神,祝念念会意,往后退了退——小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们这些大人,只要在一旁看着他们别出事就行。
“既然周若昼没来,为什么不许别人坐?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位置,你不想让信儿做,跟他说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呢?”
祝卿卿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坐在那里!”
刘祥崖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手里握着那个小女孩塞过来的青色手绢。
他倔强的咬着嘴唇,像极了在捍卫自己领地的小兽。
刘祥崖昨日遇到过周若昼。
那时周若昼身后跟着她的丫鬟和一个家仆,家仆的背上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
“周周!”刘祥崖远远地叫了她一声,扔下自家仆便跟了上去。
可周若昼就像故意不理他似的,越走越快,一眨眼就进了家门。
刘祥崖没能追上周若昼,却看到了那背上人的侧脸,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孩。
他站在原地,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周周不是最爱干净了吗,怎么会捡一个那么脏的小乞丐回家?
本想着今天能来问问她,谁知周若昼直接没有来。
刘祥崖这下更加担心了,觉得一定是因为那个小乞丐,今天周周才没有来的。
心神不宁了一个早上,刘祥崖本来就已经很烦躁了,偏偏祝景信还坐到了平时他给周若昼留的位子上。
刘祥崖就是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崩的,才没忍住动了手。
“既然是因为周若昼,你凭什么把气撒到信儿身上!”
祝卿卿叉着腰,又数落了一顿刘祥崖。
“我、我……对不起。”刘祥崖小声的道。
“我没听到!还有,你刚刚是怎么说云敛哥哥的,道歉!”
“卿卿,我不在意这些的。”秦云敛拉拉祝卿卿的衣袖,小声道。
“就算你不在意,那他也不可以这样!道歉!”
“对不起!”刘祥崖抬起头,大声吼道,脸憋得通红,眼圈也红了。
“罢了罢了,卿卿,我们去吃饭吧。”
“姐姐,我没事,咱们去吃饭吧!”
祝景信和秦云敛一人一边,把祝卿卿往里拽。
祝卿卿看到刘祥崖此时的样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正随着他们向屋里走时,忽然想起了那个小乞丐,转头问道:
“你说……周若昼带了个小乞丐回家?”
任迟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就知道,秦云敛死了,秦云守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本想在秦云守从京城回来之前带着祝卿卿离开,却没想到秦云守直接回来了。
秦云守那个老东西已经带着人封了他买下的住宅,祝卿卿也被他带走了。
他被官府的人一路追杀,最后直接在崖边跳了下去。
他记得下面就是沧江,他应该摔不死,所以他现在是被人救了?
正想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他睁开了眼睛,兴奋地喊道:
“小姐,那个小乞丐醒了!”
任迟皱起眉,虽说他现在的样子可能有些狼狈,但不至于被叫成乞丐吧,还小乞丐?
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女孩应声走了进来,眼睛弯成了一条桥,对着他道:
“你醒了啊,小乞丐,还记得吗,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
任迟此时要是能动,定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点颜色瞧瞧。
就算她救了他,也不能这般的羞辱他!
只是……任迟仔细端详着这个小丫头:她怎么长得那么像周若昼?
那个恶毒的女人有孩子了?
任迟抬起手,惊讶地叫了一声,嗓子里像塞了沙子一样沙哑。
他、他的手怎么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