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卿在听到祝景信和刘祥崖打架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祥崖是尚贤斋里一个有些傻里傻气的小男孩,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
他脾气不太好,东院里但凡打架必有他,但对周若昼言听计从,整日围在她身边——就像校花身边的小混混一样。
刘祥崖比秦云敛还要大一岁,生得十分壮实,像一头小牛一般,就祝景信那个身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祝卿卿急匆匆地冲到了人群中,原想着若是刘祥崖要是打伤了信儿,她祝家决不放过他,但她还未走进人群中央,便看到祝景信抱着头窜了出来。
虽说祝景信个头不如他,力气也没他大,但是祝景信矫健啊!
祝卿卿看着她的好弟弟灵活的穿过人群,任凭刘祥崖在身后挥舞着拳头,愣是打不到他,还误伤了几个围观的孩子。
一打眼看见了祝卿卿和秦云敛,祝景信加快速度跑了过来。
“姐姐!云敛哥哥!”
秦云敛见状往前几步,把祝卿卿和祝景信挡在了身后。
刘祥崖一路跑过来,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秦云敛身上。
秦云敛纹丝不动,刘祥崖则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云敛,你让开!”刘祥崖迅速起身,对着秦云敛吼道。
“不让。”凭着比他高半头的优势,秦云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坚定。
“咳、咳咳……”刚刚跑得太急,祝景信又开始咳嗽起来。
祝卿卿赶紧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药呢?带药了吗?小念呢!”
好在祝景信只咳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茶,祝卿卿道了声谢,将它递到了祝景信嘴边。
“祝景信,你不要以为你是祝家的我就不敢打你!”
刘祥崖也被祝景信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在看到祝景信无事之后,他恶狠狠的威胁道。
“怎么?你想在我家书院里打人?”秦云敛向前走了一步,眼中带着警告之意。
“你、秦云敛、你个死胖子,你……啊!”
刘祥崖话还未说完,便被祝卿卿破了一脸的水。
惊讶过后,他愤怒的瞪着祝卿卿,攥起了拳头。
祝卿卿活了二十年,还能被一个十岁的小孩吓住了?
她走向前,抬起头,直视着刘祥崖的眼睛:
“恕我直言,我们祝家的人,你还真的动不得!”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父亲来了,不光不敢动我祝家的人,还会恭恭敬敬,绝不会似你这般无礼。”
“还有,给秦云敛道歉!大家都是一样的,你没资格嘲笑他!”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刘祥崖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着她,拳头都放了下来。
秦云敛看着她,既震惊也感动,第一次有人为他说话,他父母从来不知道他在书院里被他们耻笑,而他大哥只会告诉他成大事者不必在意这些。
如此光明正大的袒护,祝卿卿是头一个。
看着众人的反应,祝卿卿为自己的勇敢和霸气骄傲,同时还要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姐姐,那水……我还没喝完……”
“……”
祝卿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祝景信一眼,祝景信又缩回到秦云敛的身后。
“道歉!”她又道。
熙华斋里的孩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受够了尚贤斋里那些看不起他们的富家子弟。
秦云敛是为数不多和他和平相处的人,还会给他们教算术。
就算是胖一点又怎么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因为你家世好就看不起我们,自然也不能他胖了一点就嘲笑他!
他们也跟着喊道:“道歉!”
刘祥崖听着他们的声音,又环视一周,看到平日里那些和自己一起玩闹的伙伴都在沉默。
他低下头,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祝卿卿看着他的拳头越攥越紧,颤抖地厉害,心中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管一下,她不抗揍啊。
刘祥崖低头沉默了半响,拳头忽然松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不道歉,我、嗝!我凭什么道歉!明明是他先占了我给周周留的位子!我不道歉!”
刘祥崖指着祝景信,哭得十分难看。
“……”祝卿卿转身看着祝景信,“怎么回事?”
祝景信无辜地摇摇头:“他旁边明明没有人。”
“那是我给周周留的!”
“她又没来。”
“没来也不许别人坐!”
祝卿卿听得一头雾水,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周若昼。
细想一下,周若昼今天好像真的没有来……
刘祥崖还在哭,鼻涕眼泪直往外冒,刚刚给祝景信递茶的小女孩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把手中的手绢递给了他。
“拿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