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逗逗这个小鬼东西,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一扭屁股,指着窗外,回头问:“追?”
钟免愣了下,随即大喜,跟张景澄说:“嘿,这鬼儿子好像知道他爷爷要去哪儿诶?!怎么着追吗?!”
“等会,知道了就不着急了。”张景澄说:“我小师叔睡觉前还嘱咐我,不让我单独出去,你说这是不是萨局嘱咐他的呀?”
“啊?我爸也说了,让我看着你点,不让你出去乱跑?”钟免纳闷道,“可萨局嘱咐他们这个干嘛啊?难道你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倒也不至于吧,”张景澄倒真没着急,起身把大衣穿上,从兜里掏出青蛙,拍了两下,说:“这不是有它么?你不知道,这位还真是挺牛的。就用了一张符就把谢叔打成了C!”
“哈哈,你这形容,真是够了!那等他俩出了小区,咱们再出发。”
“行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钟免特意让鬼童又去确认了一遍他妈妈睡得怎么样,鬼童回来后就说了一个字‘好’。
哦,这是睡得好着呢的意思吧。
钟免开车,张景澄揣着青蛙抱着鬼童做副驾驶。这会儿阿帝已经被他弄醒了,所以他现在满脑袋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哈气连天声。
晚上,钟太太做了很多吃得,阿帝当然也没少吃,饱腹思睡意,阿帝此时显然对睡觉更感兴趣,奈何徒弟太能惹事,他当师父的怎么也得刷一刷存在感,好不容易让徒弟改观了,可不能再一着不慎倒退回去。
鬼童的小手手太短,他指路钟免有时候看不见,张景澄索性就让他坐到了钟免腿上,这样便于他们‘父子’沟通。
车开上高速后,过了几个路牌,张景澄就确认了大致方向,他跟钟免说:“这好像是去郊区影城的路吧?”
“你这一说,还真是啊。WU,不会是五河村吧?!”钟免灵光一闪,忽然欣喜道。
张景澄颔首道:“应该是,那儿离张子健的片场也近,他们剧组现在还没人报案,就说明都以为他应该还在附近。没准就是在吃饭的半路上被劫走的。”
“剧组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郝局已经知道了。”钟免顺着鬼童子三贝的‘手导航’加快了油门。
下了高速后,小手手的方向变得飞快,好在钟免车技还行,否则弄不好就被绕晕了。他们这时已经进了一个村子,这里面的路完全一点规律都没有。不过,据张景澄判断,就算是农村岔路多点儿,但也没这个崎岖的,只能说有人故意给这地儿设了什么阵法。
因他们是追着钟囿的车在走,所以这会儿重复的是钟囿他们之前走过的路。张景澄细心地观察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景色他都能看出来重复了两次,那就是说这里的迷阵应该已经被破解了。
他一直看着导航,这会儿就跟钟免说:“你一直往前开吧,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中心街,一会儿要往哪儿拐,直接岔进去就行。”
鬼童听了张景澄的话,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把钟免逗得直乐。
他们开始直行后,鬼童就收回了小手手又抱在了身前,看起来乖得不行。
不到一公里,鬼童突然又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并召集的说了五个字:“爹爹的爹爹!!”
钟免一听,这不就是他爸的意思吗?!这是追上了吧,他忙踩油门,提速冲去。
这个方向是一个小胡同,胡同里的路灯不知什么原因全坏了,而且钟免他们的车灯打开后竟然也只能照亮前方不足一尺的距离,可明明没有雾也没有烟,甚至都没看到谢叔放出的那种怨气,也没有昆城的那种魔气,可就是照不亮。
这种情况下,钟免油门踩到底,车速就像是跟照明成比例被压缩一样,竟然也提不上去。钟免气得都要骂街,张景澄脑海里那个打了一路哈欠的声音终于懒懒地开口了——
“下车,走过去!”阿帝说。
“这是什么?”张景澄边解安全带,边冲钟免打手势,指了指青蛙,“让咱们走过去。”
‘就是黑啊,黑就只有魂火能照亮的黑。你俩加起来有十八个火,哦不对,只有九只火。你别离开小钟,最好拉着他点儿。不然你走不出去。’阿帝说着,又打了个哈气,显然睡意还没全退。
张景澄虽然没想明白阿帝这魂火是怎么算得,但下车后还是第一时间拉住了钟免,还跟他确定地问道:“我记得魂火是男人九火,女人三火,对吧?”
钟免说:“是啊,你怎么了?”
“咱俩,”张景澄边说边上下打量钟免,“你确定你是男的吧?”
“我艹,你丫说什么呢?”钟免气得差点跳起来,“等会儿张景澄你拽着我干嘛?不对,那蛤1蟆跟你说什么了?他说你不是爷们儿?!”钟免见张景澄脸色古怪,立刻肯定了,“丫,肯定说这个了,是不是?我艹,张景澄你想笑死我啊,哈哈哈!”
张景澄抽动嘴角,这一刻他可真是笑不出来了。先不论男女那一说,但阿帝说他和钟免一共只有九个魂火,而且没有钟免他就走不出这片‘黑’,钟免绝对是男的啊,那也就是说,这仅有的九个魂火都是钟免的,而他一个都没有呗?!
如果说炸听这消息是震惊,琢磨过味儿来后,张景澄就想问一句:MMP,老子的魂火哪去了?!!
你的魂火啊,阿帝想告诉他,但话到嘴边及时打住了,这个还是让小徒弟自己慢慢去发现吧。
钟免一手抱着鬼童子一手拉着张景澄,走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瞬间有种自己是万众瞩目救世主的错觉。不过,他也纳闷,张景澄好好一哥们,怎么会没有魂火呢?这实在太奇怪了。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胡同,他俩竟然不记得走了多久还没走出去。钟免身上九盏魂火能照见前方三丈的路,两人确定这路没有重复的,至少张景澄边走边记,他记性一项好,能确定他们没有原地打转。
两人都没有说话,又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一道火光。钟免激动了下,因看出那是他老爹的焚天,连忙拽着张景澄往哪个方向跑起来。
很快,那片火焰越来越亮,周围的黑暗虽还浓郁却也挡不住火焰占据了越来越多的视线。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路灯下。
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钟囿正与一个带墨镜和口罩的光头斗法。地上有个被火苗烧着的鸭舌帽,看起来应该是这位光头大哥的。
大哥此时摆出一个冲击波的手势,钟囿本以为他要再推出一波魔气,却没想到,他突然转了一圈,也不知从哪儿抖落出了一件黑色斗篷,迅速披上了。
阿帝在张景澄脑海里‘切’了一声,骂了句‘秃驴’。之后,他直接上位,接管了张景澄的五感,站到钟囿身前,微侧着头问:“其他人呢?”
钟囿微微愣了下,随即反正过来这口气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位大神,忙道:“跑了,瑞源去追了!”
“咱们也去追。”阿帝说完,顺手甩了张符,转身就走。
“诶?!!!!”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在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