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感慨,赵所长也接完电话回来了,他冲张景澄笑了笑,说:“刚你们萨局来的电话,晚上有个大前辈要到,我跟你们一起去接。”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现在的案情比较复杂,”赵所长落座后说道,“除了张晓阳和王纲这件案子,去八宝镇一趟,还牵扯出了原送子祠员工马浩和他妻子陈群的悬案。这案子和张晓阳王纲的案子有几个共同点,第一,女性受害者均为孕妇;第二,死亡方式相同,都是肌肉撕裂至亡,现场没有找到婴儿;第三,案件中涉及到求子行为以及生前服用过安眠药。马浩和陈群的案子重新再调查一下,结合张晓阳和王纲这个案子,看看还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还有,”赵所长看向张景澄和钟免,“当时茱三哥为张晓阳超度,张晓阳曾留下几句话,我记得是喊了两声王纲的名字和让他救孩子,以你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你们觉得这几句话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钟免想了想说:“我们昨天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张景澄还做了几个假设。可刚才咱们又梳理了一遍案情,我也又看了一遍王纲的口供,觉得他不像是有害张晓阳的动机,那个对牌的用法很大的可能就是在最开始被人误导了。”
张景澄想了想说:“王纲的口供里一直在强调张晓阳不可能是自杀,还提到了他自己在和张晓阳结婚前很穷。刚才齐羽警官给我们的资料里也标注了,王纲在和张晓阳结婚前就是个卖水果的小商贩,他之前一直推着板车在张晓阳的服装店门口卖水果,两人才这么认识的。如果说他娶了张晓阳就是为了杀她,然后自己也没活成?这逻辑上行不通啊。”
这时没怎么说话的法医冯封再次开口了,“问题可能不在王纲身上,而是在双方的父母身上,我觉得这也是我们可以调查的一个方向。”
赵所长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必须要调查的方向,因为两具尸体至今无人认领,双方父母已经联系不上。
“好吧,也别等明天了,一会儿散会,老张带着小李直接去张晓阳父母家里吧,当面直接问清楚,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之后,赵所长又给各部门重新调整了侦查方向,派完任务就散会了。
张景澄和钟免出了会议室,在门口互相对了个眼儿,便十分默契地兵分两路——张景澄拉上哮天把他托付给刘红照看,钟免去找小李借车,之后两人门口汇合,直奔三哥所在的医院。
三哥算是根社会老油条,碰巧遇上了两个病友也算社会老人精,这仨聊了一下午天,可谓是套路与反套路,虽然态度都称得上诚恳,可就是透着那么一股怎么都抹不去的精明味儿。
这会儿估计是三人聊天聊累了,都缩在被窝里睡了。
因此,等张景澄和钟免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么和谐友善地一幕。小护士跟在他们身后提醒了一句病人需要休息,不要打扰太长时间。虽然声音已经尽可能地轻了,可还是成功惊醒了床上那三个人。
三哥一见是他俩,立刻又来了精神,忙招手让他俩过去,问起了案件进展。钟免笑着跟三哥汇报,张景澄却走到另外两张病床中间,说:“二位老人家,有几个细节,还是想要再和你们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