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树坤和老刘见到张景澄的心情就像是见到恩人,听张景澄这么说,忙应声让他有什么就尽管问。
张景澄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当年的送子祠明明其实是你们家的祠堂,就算是国家要划归文物,其实灵位也不一定非要移走的。据我所知好多古祠堂也被国家收回改成了旅游景点,但是灵位都没有动,这个其实是可以跟官方谈的吧?”
李树坤点点头,说:“当年确实是谈好的,不过,”他看了老刘一眼,见老刘一副急着想说却只能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猜到这些话老刘说不了,那只好自己来了,“五年前闵叔说戾气太重了,得有人日夜看着才行,万一要是没看住,漏出一丝半点儿的,就有可能伤及无辜。”李树坤叹口气,“现在想想,他可能就是为了埋那个匣子,弄那个什么乾坤颠倒阵才故意出得这注意。”
张景澄道:“这是我想问你们的第二点,闵叔到底是谁?我要具体的姓名履历。”
“这人的大名我也不知道,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族人全被抓走后,我和老刘做噩梦那阵子。后来,他帮我们弄了祠堂在送子祠里,之后也就是几年才回来一次,基本上都是直接找老刘。不过,有一点我倒是一直很在意,这人从我们小时候第一见一直到五年前移灵位,他的模样都没怎么变,好像不会老似得。还有他一直戴着一顶黑帽,这么多年都没换过,那帽子竟然也没坏。那会我还以为他是修行的道行深,现在想想这根本不正常。”
这次,老刘终于可以开口了,急急忙忙地道:“不正常,确实不正常!”之后他就又张着嘴说不了话,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景澄,似乎是想要提醒什么。
张景澄微微笑了下,说:“你也别着急,明天我们一个长辈会过来,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没准儿能把这禁给解了。”
老刘这才松了一口气儿,感激地看着张景澄,道了声谢。
张景澄说:“其实还有个事想拜托你们,”
“还说什么拜托,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李树坤说,老刘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我们明天一早想去送子祠里实地看一下,得跟你们借用一下钥匙。”
“我给思远打电话,让他一会给你送过来。”老刘说着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三哥也想去送子祠,可惜他的腿伤还不能下地。等他又听说葛术云要来,简直就像屁股底下立刻着了火,说什么也不在医院里待着了。
张景澄笑话他一把年纪了还耐不住性子,三哥道:“你个小娃娃懂什么,葛术云可是我们这一代推演术的大拿,那是你三哥我年轻时的偶像!”
“行行行,你偶像!明天把你偶像带这儿来让你崇拜个够!您老人家今儿就老老实实在这儿躺着吧!赶紧把腿伤养好了,队伍需要你!”张景澄几句话又把三哥心里说热乎了,想着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平时没白疼他。
李思远把钥匙送来后,也没回去,就留在医院里照顾三哥和两位老人。李惊还特别交代,让他把三哥的医药费给付上。还说当时打起来本来就是他们想抢张景澄的功德,后来人家张景澄都没跟他们计较,还帮他们把戾气都清了,这要是还不管张景澄的三哥,那也显得太不地道了。
说到底,人蛇族这几位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是非曲直还是能拎得清。
张景澄和钟免拿到钥匙又陪三哥聊了会儿天,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赶去车站接人。路上接到赵所长电话,几人约好火车站碰头儿。
张景澄驾照都没有,只能钟免开车。这位上了车之后就托腮靠车窗上,也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直到钟免问他,他才慢悠悠开口,“想那仨指针呢。”
钟免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个罗盘和对牌有联系,就是咱们的判断缺乏客观依据。不过,咱们这行儿解决的就是超自然事件,也不能处处都从客观出发。”
张景澄道:“我正在想可以建立在客观基础上的联系,就是现在盒子打不开,缺乏可以发掘的直观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