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去东莞读书后,接下来就是等待与告别。
等待时间把我一步一步带向东莞,带到父母的身边。
十月份是我满十岁的生日,一月份期末考完试。我与小伙伴们、发小、亲人们一一道别。
一连几个月,我一股脑都想着即将要去的东莞,沉浸在要见到很多新鲜事物的美好情绪中,告别时也并无很多伤感。。
也就是从那时起,即便一年半后,我想家了,从东莞回到家乡。
我曾努力想要融入曾经的小伙伴们,但没用,距离陌生感已经存在了。我无法对我离开的这一年半,他们经历的事情感同身受。
何况不止一年半,直到我在河东街小学读完小学后,我才陆续用QQ和曾经十一个小伙伴中的几个人有了联系。
读高中时,我组织过一次这些人的聚餐,仅有的十二个人也没来齐。来了的人也有几分尴尬和拘束,大家聊天的内容和氛围,都不同了。
上了初中,我仍旧是班级里的活跃分子,蹦蹦跳跳地在开学典礼上和新同学们说着话。学校就在大伯家对面,初一开学我又从家婆家搬回了婆婆这里。
五年级下学期,我在东莞的第三学期。
在我提了无数次要回老家后,爸妈终于开始正视我的诉求。
老爸还是希望我留下,尽管生活成本高点,学费一学期就是一千几,但还是希望女儿留在父母身边。
老妈到是说:“你回去干吗?”“我想家了,我想回去读书。”我诚心诚意地解释。
“那你回去没得人带你。”我对老妈说:“我去家婆那儿。”
“那你自己给你家婆打电话,看你家婆愿不愿意带你”。
终于,我通过电话向我家婆诚诚恳恳地表态会听话后,家婆让我把电话给老妈,说:“我给你带她,你让小桔回来。”
胖表弟在我去东莞读书后的第二年,也过来了。
跟我一个学校,读二年级。知道我要回老家后,也闹着要回去读书,让家婆带他。
七姨无奈的也去找家婆家公协商,家婆老两口最终把我们两姐弟都接收了。
家婆家公和舅舅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的。
一个院里挨着的平房,我四姨的女儿,我的表姐为了读书方便,也住在家婆这里。
我和胖表弟回来后,平房里变成了一家八口人。
虽说是平房,但好在是乡下,房子面积大、足够宽敞。
开学典礼那天,中午放学,我和幺公公的孙女,幺叔的女儿,堂姐邱苹走在一起。
邱苹现在读初三,和我一个学校。我会选择在这个中学读书,也有她在这里的因素。
俩人在踏进大伯家必经的街道路口时,突然蹿出一个个子高挑、大眼鹅蛋脸、披着的长发黑如墨一般、脸上笑颜如花的女孩儿。
如果非要用大家能知晓的某个事物来形容的话,我认为那时发小脸上的笑就如同2005年何洁参加超级女声时的笑容那样,璀璨充满活力。
与发小灿烂的笑颜形成对比的则是我一脸的问号,我只感觉到当时自己突然被人熊抱住了。
待发小放开我,居高临下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才正面看清。
正色道:“知道啊。”
发小不可置信:“真的,你能认出我?”我含着笑却又认真地说出了答案:“你是梦梦。”
这时,从零六年寒假开始就失联地俩人,两年后终于又接上头了。
说是失联一点不夸张。
零六年之前,手机对她们来说,仅是掌握在少数紧跟潮流的人手中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QQ之类的通讯名词更是从未出现在俩人的两颗小脑袋瓜里。
大多数人的远程通信只能依赖于固定电话,俗称“座机”,而我和发小家都没有安装座机。
这两年我回老家后,甚少回小时候的“老老家”。
而发小在我转学后,紧跟着也转学回了她的“老老家”。转学原因无非还是因为大人之间的一些婚姻离合问题。
失联期间,我连从村里人口中听说一点发小情况的机会都没有。
发小说她现在跟着她有血缘关系的爸爸一起生活,他们在北大桥那边,县城第一初中的后面租了一间二室一厅,让我有空就过去玩,我说好的。
我问发小:“你怎么知道我还住在这里的呢?”
发小笑得一脸得意:“我不是知道,是今天开学典礼,我在11班,在操场的时候,就排在3班的后面,就注意到你了,圆嘟嘟、活蹦乱跳的,感觉很像你。”
就想过来试试运气,看我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