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从小发育得早,初中刚入学,身高是班里数一数二的。
开学典礼的时候,我排在3班尾巴上,每次我在操场上开会又不安分,动过来动过去,怪不得发小会注意到我。
从东莞转学回来后,我在河东街小学读了一年,那是我读书生涯,唯一不太愿意回忆的且记忆略浅的时光。
上课老师让看黑板念数学公式,而我在书上记了,选择看着书上读。
数学老师突然从身后发动了攻击,我的右手大拇指被老师的“黄金棍”(相当于现在老师的教棍)袭击了。
这还不够,等同学读完,数学老师走到讲台上,对同学说:“那个谁?谁?就是新来的那个,叫什么名字?站起来。”
全班同学本来一脸莫名,但在数学老师说完那句“新来的那个”后,瞬间秒懂,统一将脸转向了我。
我只好在全班上百只眼睛的注目下,站了起来。
用左手捂住了渐渐淤青起来的右手大拇指,强忍着眼泪接受了来自数学老师的击毁自尊心式轰炸。
这时的我脑海中其实有个问号?
我们昨天不是才在教室办公室见过吗,三姨父大侄女的儿子,比我大一个年级。
也是户口在农村,前年通过这个数学老师交了建校费,进到这所县城小学。
三姨托了她大侄女儿引荐,让我和她大侄女儿子用了一样的模式进来。
昨天三姨带我去办公室见这个数学老师的时候,她还是一脸和蔼可亲的。很亲切地关心我,了解我的成绩,和三姨家长里短唠个没完。
怎么转眼有两幅面孔呢?她还专门问了我的名字,咋会眨眼就当不认识我了呢?
除此之外,这个老师还在课堂上多次关注我的小动作。
伸懒腰的幅度太大不行,上课不回答问题不行,回答了但是不确定临时更改也不行,数学老师说我这就像颗豌豆一样,两边滚。
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偏胖,永远一头乌黑的男士小碎发,还有六年级就开始佩戴的300多度近视眼镜和矫正牙套。
因为发育早,身高高,和那个年纪的男生比起来就是属于壮壮的汉子。
所以那一年,班上的男生同学对我其实不是特别友好。
入学第一天,班主任语文老师的带我踏入教室的第一刻起,我就感受到了。
我不是很在意,在意也只能放在心里。
如果全班男同学在我进教室第一时间的那声“喔~”,还不能说明我被嫌弃的地步的话。
那语文老师安排位置时,班上同学一张张意味不明的笑脸和对我同桌给予的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以及同桌男A脸上那一脸吃了翔一样难看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随着年龄和身体的增长变化,我对于那一年老师同学的记忆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留下来的只有后来几次在老家县城碰到,还会亲切主动打招呼的班主任汤老师,以及后来维持过几年问候联系的1、2位女同学。
刚上初中时,我与从河东街小学一起升过来的女同学联系人数要多一点,也不亲近。
发小也刚从“老老家”出来,俩人就报团取暖。
北大桥和我大伯家在学校的两个方向,那一阵发小每天早上都会穿过学校,走到我家,和我一起上学。
放学就不能一起了,按照学校的分配,1、2、3班是小班。
小班人数少、学生要么是农村户□□了建校费,要么是传说中的“关系户”。
还有一个小班的特性,就是从初一开始就要上晚自习。一上就是三年,3班以后的班则只在初三上一年就可以了。
我需要上晚自习,发小则独自回家了。
周末,有时发小去我家,或者我去发小家写作业。我们一起去吃小时候的炸土豆、蛋烘糕。
那时蛋烘糕的物价好像还是5毛一个,现在有的蛋烘糕口味,那会儿也基本一应俱全,只是少了一些现在很多合成酱的那些口味。
我们俩都是地道的家乡口味,偏爱咸辣。
一起养当时很火热的五颜六色的小鸡,一人一只。我不敢拿回家养,公公婆婆不准。
我的小鸡就一直寄居在发小家,我不记得两只小鸡仔有没有活过一个月了。
共同去回忆我俩最爱的一家幼儿园,就在河北街河边,园里有很多小朋友玩耍的器材设施。
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器材。
只是上了初中后的我们都发现,快乐好像只有小时候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