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抛开性别来看,她就是这个时代普普通通的人,(这里的人是指的男人)享受着应该的权力,没有什么斗争不斗争的,只是理所当然的去寻找路而已。
“可我记得这个时代是有小学的,为什么这些大师首先想到的那个小学?”
吃饭的时候,见众位先生相谈甚欢,严邵悄悄在徐瑶的耳边问。
“应该是因为所受的教育不同吧,对于我们来说,小学自然而然是指小学学制,而对于他们来说,小学指的更多是一门学科。”
“果然……这就是时代的鸿沟啊!”
严邵煞有其事小声感叹着,徐瑶留给他一个白痴一样的眼神。
她俩的小动作被苏蓉尽收眼底,苏蓉悄声问着曲雅,打听着两孩子的感情。
终于待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曲雅一面折叠着叔均的衣物,一面四面环顾这间小小的房间。
“我们这算是安稳下来了吧?”
“嗯。”
叔均拿着书回首看着妻,正巧妻也正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心尖都漏了一拍,叔均放下手中的书,朝曲雅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叔均感受着妻手心的温度,曲雅来到叔均的面前,蹲了下来,将脑袋靠在叔均的膝上,沉默了许久,问了句。
“不折腾呢?”
“不折腾了。”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就这样过日子。”
叔均的回答很轻,似乎真的放下了,他是手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妻的手,曲雅眼中的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滴入了叔均的长袍中,晕出一片泪痕。
“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们是夫妻。”
今日算来应该是叔均第一次踏入燕大的校园,赵侃早早的便过来接人,好在路途不远,叔均和赵侃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去了校园。
阳光正好,燕大风景正好,叔均呼吸着阳光下清冽的空气,感觉自己自己的肺病都要好上不少。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叔均自上次大病一场后,身体就越发的虚弱了,正常的走路都需要借助拐杖。
赵侃原本风风火火的性子,此刻陪着叔均,步伐也渐渐慢下来了,两人在路上说着些琐碎的事,有学术的,有生活的。
“这就是那个支持复辟的,学校怎么请他来做教授?”
“这样的反复无常的人也配做人师!”
“也不怕污了燕大的地!”
原本两人正在交换着彼此对于六朝文学的看法,忽然听到学子的议论,赵侃敏锐的发现叔均的脸色一白。
想到叔均大病初愈,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自然不好受,虽然自己曾经也骂过,而且骂的似乎还挺过分的,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叔均兄……”
赵侃担心的想要劝慰两句,刚一开口就被叔均打断了。
“季舒,你放心,我没事,他们其实也没说错。”
“……”
赵侃也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人最怕自苦,可叔均明明是不可原谅自己了,其实他们这些老友都能明白他的,虽然走错了路,可好歹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开会的地方,成甫正式和众位教授认识一下,其中多半是他的故友,叔均和成甫相互施礼后,便寻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了。
“我还当是谁?原不过是一桐城秀才!”
季舒的突然发难,震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叔均惊讶的向季舒看去,那目光,分明在说,你又发什么疯?
赵侃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了,正好趁着成甫这个文科学长开会的时候,出一下气。
他俩本来就有旧日隔阂,这个时候他突然发难,众人倒不觉得奇怪,只是钱逸有些奇怪,成甫是新任文科学长一事,赵侃绝不是现在才知道的。
之前在叔均家,也没见两人干起来,虽然话不投机,可这样故意找茬却是第一次,果然师兄又间接性发病了。
“早就听闻季舒先生狂士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得好像你俩第一次见面一样,叔均在心中默默吐槽,不过还是紧紧盯着两人,毕竟都是他的好友,他是真怕这两人打起来。
毕竟赵侃是真打过架的,成甫好像也打过,所以说,当初干革命的一帮人,好像就没谁没打过架……
“听说先生认为八部书外都是狗屁,……”
随即成甫开始向众人普及起赵侃所谓的八部书外都是狗屁的经典言论,叔均在暗中松了一口气,终于不会打起来了。
赵侃也知道自己就是在无故找茬,不过他一点都不会觉得理亏,见成甫主动递梯/子过来了,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师兄,你要不要留下来,我们两讨论一下音韵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