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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幽灵校园16(1 / 2)


方芷慕的脚步停住了。

她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打量保洁阿姨:“为什么这么说?”

保洁阿姨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把美工刀,以及几片破碎的纸。

“上周三准备放学的时候,我来这边打扫,突然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哭声,”保洁阿姨看着她,神色不太自然,“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所以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有着女生在洗手台前,一边哭,一边用美工刀在割着什么,我怕她做傻事,就喊了她一声。没想到她一听到,就丢下东西跑了。”

方芷慕眼皮跳了一下,目光落到纸片上。

“我去到洗手台前一看,没看到血,只看到美工刀和几张纸,洗手台的水还开着,我怕弄湿了,就先收起来。”

“那之后我等了好久,都没见到她回来,只好自己先把东西保存着。”

方芷慕等她说完,才询问:“那您刚刚为什么问我?”

“当时那孩子跑得太快,我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只记得她的身形,跟你很像,”保洁阿姨比划了一下,“长头发,个子挺高的,尤其是刚刚你站在洗手台前,我差点把你认成她了。”

她把手放下,叹息:“不过你俩还是不一样,还是我认错了。”

方芷慕又问:“那纸上面有写着什么吗?”

“没有,我大致拼凑了一下,感觉是一封信,不过写字的部分都被剪碎冲走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几句话,根本凑不出什么。”

保洁阿姨又叹气:“当时那孩子情绪很不对,哭得很厉害,我真怕她做什么傻事。”

“阿姨,您介意让我看看吗?”方芷慕问她。

保洁阿姨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东西递给她,嘱咐道:“别传出去。”

“我知道的。”

方芷慕首先把几张留着文字的纸片拿出来,字迹娟秀小巧,可以确定是女生的字。

她悄悄松了口气,还好。

继续琢磨,但是如保洁阿姨说的,上面的字切割得零散,拼凑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后面的小幽灵飘上来,偷偷看一眼。

其余的字都很少,唯一一张算是连贯的纸上写着:“你是我一生方向,可是我没有勇气……”,可惜后面被水晕成一团,看不清楚。

它看了一眼就挪开眼睛,却发现方芷慕拈着那张偏长的纸条,指尖在字迹上摩挲着,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她又将纸片放回去,拿出那把美工刀。

小幽灵盯着她的手,突然摸了一下侧面。

方芷慕了然地翻过去看,侧面贴着半张老旧的标签,虽然字被水冲淡了,还是留下痕迹:“……美术社?”

回想了一下社团活动课,这似乎他们的社团的定制文具,款式和标签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见过的很容易认出来。

方芷慕对保洁阿姨解释,然后说:“那女生应该也是美术社的人,不如阿姨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问一下还回去吧。”

保洁阿姨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

方芷慕收好密封袋,准备离开,保洁阿姨却看着她的大背包欲言又止,最后委婉提醒:“下次来上厕所,你先把东西放好。”

不要像个不怀好意的嫌疑分子。

方芷慕:“……”

离开之后,方芷慕回到班上,先把密封袋中写着句子的纸条拿出来,然后取出了自己的行程本。

她把两样翻开放在桌面上:“果然。”

小幽灵飘上来,也愣住了。

那个句子中的“方”字,和行程本姓名栏的“方”字,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它并不傻,顿时明白了过来,保洁阿姨说的那个人,确实就是方芷慕——是游戏开始前的那个角色。

可能是因为方芷慕没有换上校服,加上当天太匆忙了,保洁阿姨并没有认出来。

可是,如果当天那人是角色本人,那她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她割破的那封信又是谁的?

一个问题解决,又有无数个问题冒出来。

方芷慕也知道小幽灵的迷惑,她翻了翻行程本,指着给它看:“看这里。”

“上周三的形成记录,备注了要去美术社,而且注明了要进行考核测试,按照【我】的性格,【我】不会缺席,”方芷慕说,“但是这周三我们去的时候,美术社社长很明确说过,当天【我】是缺席了考核。”

说到美术社,方芷慕隐隐想起了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

只是想不起来,只能暂时压下。

“再往后看,”方芷慕往下指,“周三这□□程,在最后一节课的后面,有备注‘放学后去’,并且打上五角星,而翻遍前面的记录,没有其他是标注五角星。说明在【我】的规划里,那一天【我】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方芷慕回想保洁阿姨的说法:“如果保洁阿姨看到的那个人确实是【我】,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如此失态,导致我并没有去成活动教室,反而独自一人来到了教学楼呢。”

她隐约有了念头,只是还需要证据。

旁听的小幽灵:“……”

它感觉两人不是在玩一个游戏。

自从校草死亡开始,一切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偏偏方芷慕还开始较劲,不肯认输。

方芷慕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维持清醒:“我现在还有几个地方想不明白,等会我们去找美术社社长,把美工刀还回去,顺便问一下细节,看她会不会知道更多东西。”

早上是两节大课,没有时间。到了午休,方芷慕询问前桌,得知美术社社长午休会在活动教室,于是便过去找她。

她们来到的时候,美术社社长正在清点东西:“怎么还是少了一把?谁把美工刀拿走了?”

方芷慕敲了敲门,走过去,归还了美工刀。

“怎么在你这里?”美术社社长很奇怪,“这东西上周才拆箱,刚拿出来就少了一把,我还想着是不是弄丢了。”

她接过美工刀,眼神却落在方芷慕身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补交作业?”

方芷慕:“……”

她就说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在这里。

见她这样子,美术社社长什么猜不到,她恨铁不成钢:“都两天了你还没给我交上来,你好歹给我装个样子啊,难道真的想延毕吗!”

“是这样的,”方芷慕委婉说,“我不记得放哪里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

美术社社长白眼看她,长叹一声:“早知道当时我就该摁住你,别让你跑出去,受苦受累的还是我。”

“什么意思?”

“你又忘了啊?当时速写刚开始,你突然站起来,整个往外冲,我们都吓了一跳,结果过了好久你都没回来,连书包都是第二天我给你送回去教室的,结果你连句谢谢都不说。”

美术社社长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怨气。

方芷慕理亏,连忙说:“要不这样,我现在补上来,可以吗?”

“行吧。”

对方也没想着为难她,帮她摆开一个画架:“放这里行吧?也不知道你什么怪癖,每次活动课都要坐这里,这里光线差,离中间又远,也就你会抢着坐。”

方芷慕坐下道了谢,她拿起笔,刚抬起头,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

美术社社长问她,方芷慕却又把画笔放下,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有急事,等我下次再过来。”

“哎,你等等,你去哪?回来!”

可惜方芷慕已经跑出了教室,没了影子。

学生会办公室。

副会长正勤勤恳恳地工作,只是刚想推一下眼镜,却碰到了脸上那块青紫的印子,顿时嘶了一声。

回想起昨天的耻辱经历,他面色阴沉,好在此时办公室里没有人,他不必隐瞒情绪。

如果再让他见到那女人一次,他一定会……

敲门声打断了副会长的想象展开,他轻咳一声,语气很温柔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停顿了一下,突然打开了门。

一个熟悉的学生走了进来,很是自然地打招呼:“你好,我找你有事。”

副会长:“……”

手里的笔就像他的神经,啪嗒一声折断了。

“你……”副会长本想驱逐她,但是想到对方手上的录音,只能憋下来,“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方芷慕却是盯着他脸上的淤青,十分疑惑:“你的脸……”

提到这个,副会长心态都要扭曲了,他死死地盯着方芷慕,咬牙切齿:“是谁做的还要我提醒你吗?”

那淤青并不大,也就跟大拇指差不多,颜色却是很深,在副会长那尚且算白皙的脸上分外明显。

从精神打击来看,效果堪比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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