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听得震惊不已,直想催他一句把话说清楚,他既是凶手,又怎么会在杀了她之后伤心到想要落发?
萧子醨道:“这里幽静,倒是个静心的好地处,明日我们一起抄佛经,也好修身养性。”
锦瑟满心困惑,奈何一个字也问不出,她仔细看萧子醨,只望能有什么发现,然而他双眸间一派坦然,竟像是在告诉她,她想错了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锦瑟一颗心起起落落,竟像是落入了某个精心布局的陷阱,挣不脱跳不开。
她不能够开口,却可以纸笔相见,然而思来想去,锦瑟到底是忍下了疑问。
她忽然就怕了。
真相是光明的,还是血淋淋的?踏出那一步去,还有没有回头路?
萧子醨是觉得,锦瑟或许是有心魔。
她原本是锦瑟,后来是赵瑟瑟,是不是两个力量相争,让锦瑟失常?而这个偏僻清净的大台寺,正是静心的好地方。
当年他痛苦难当,正是靠着日日夜夜的抄佛经熬过来的。
看见宸王素衣端坐,执笔间眉目清淡,不由得,锦瑟生出种此地并非凡尘的错觉来。
萧子醨恍如仙,她呢?她好似在泥潭挣扎的困兽。
忽地,萧子醨抬头,望着她一笑,招手道:“过来。”
茫然间,锦瑟仿佛寻到了依靠,听话地起身向萧子醨走去。
萧子醨一拽,锦瑟便落入他怀里。
清修之地,岂能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举止来?锦瑟一僵,就要推开萧子醨的手。
萧子醨道:“无妨,心中自有净土,又何必在意旁的?你可知,昨夜一川饮酒到天亮,此时正在醉梦之中。”
锦瑟讶然,马上想起那捧着酒瓮的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