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去便是了。
见温宓应下,太子妃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
临近午膳,温宓带着命人做的汤,一路往崇德殿去。
走在路上,丝雨扶着温宓,眉眼间担忧尽显:
“主子,您怎么就答应了太子妃娘娘呢?”
温宓脸色微沉:
“那般情况,容不得我不答应。”
若是她不答应,那在她们嘴里,就变成了她枉顾殿下恩宠,连殿下身子也不关心的人了。
传到殿下耳中,她也落不得好。
温宓一贯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哪怕她要做的事可能会有风险。
但富贵险中求嘛。
丝雨也是想到了早上太子妃逼迫的情形,她抿了抿唇,还是不放心:
“可是,要是殿下不见您呢?”
“那我也去过了,太子妃也无话可说。”
两人说话间,崇德殿已经近在眼前。
温宓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下,扬起一抹笑,才继续向前。
崇德殿前,高时垂头嗒脑的现在殿门口,脸上尽是无奈与急躁。
这几日,圣上又不好了。
往日殿下还要每日去乾清宫汇报政事,如今过了年,圣上连听的精力都没有了,整日昏昏沉沉,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睡着。
其余清醒时,脑子也不甚清楚。
他眼睁睁的看着殿下每日废寝忘食的打理朝政,又要分出精力去应付韩王和敬郡王。
整个人忙的不行。
这不,他刚进去问殿下要不要传午膳,就被殿下给轰出来了。
正想着要怎么劝呢,高时一抬头,就见温宓带着婢女聘聘婷婷的朝这边走来。
高时脸上顿时笑出了褶子。
至于说殿下之前下的命令?
高时表示,只要能让殿下用膳,那是什么?
他忙上前,殷勤的扶着温宓,问道:
“温主子怎么来了?”
温宓朝雕花门里看了一眼,说:
“我来看看殿下,特意吩咐膳房给殿下炖了汤。”
她说着,看向高时,问:
“殿下可忙?有空见我吗?”
高时笑道:
“瞧温主子您说的,让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虽然他也想让殿下休息用膳,可殿下忙不忙,见不见温良媛,也得等他通报之后再说呀。
温宓仿若没听出高时话里的小心机,她淡淡点头,高时就转身进去通报。
通报一声并未用多长时间。
高时从进去到出来,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
只是高时再出来时,温宓明显感受到高时的态度比方才更好了。
她心下有了计较。
果然,高时笑意比刚才更浓,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主子,殿下请您进去。”
殊不知,高时此时心中有多惊讶。
他才进去时,殿下头也未抬,直到他提到温良媛来了,赵景才抬起头看了高时一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高时从那一眼中,竟看出了几分愉悦。
温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高时摇了摇头,对着面前的丝雨道:
“丝雨姑娘,随杂家在这儿等着吧,温主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听了这话,丝雨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她看了眼四周的侍卫,压低了声音道:
“多谢高公公,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说着,趁人不备,丝雨塞了个荷包到高时的袖子里。
高时一顿,就想拒绝,上次殿下若有似无的警告,以至于他至今都不敢收这些东西。
只是当他的手摸上荷包时,扁平的触感让他生了几分不舍。
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不喜欢金银,反而更喜欢玉,尤其是雕刻精美的玉。
高时眯了眯眸子,想起了小李子。
他心里暗骂了声兔崽子,到底也没说要还回去了。
丝雨笑的眉眼弯弯:
“还请公公笑纳,这玉佩还是殿下赏给主子的山水和田玉呢。”
她不怕高时收下,就怕他不收。
拿人手软,不是说说而已。
毕竟,只有这样,接下来的问题才可能会有答案。
山水和田玉,高时是知道的。
这块玉佩,还是温良媛刚进东宫时,殿下赏赐的,他亲自送的。
而玉的精美程度,自是不必多说。
只是他没想到,温良媛竟然如此大方。
高时心下叹了口气,他甩了甩浮尘,瞥了丝雨一眼: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