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菲昕百思不得其解。
老仆人还在啵嘚啵嘚说个不停,坐在下面的实践老师不少人面露茫然。
但白菲昕已经完全理顺了整个事?情。
可能是流动书车对外开张了之?后,这个贵族知道了她给书籍分类排等级的事?,然后觉得可以为自己的文?章宣传一波,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还真是大手笔。
白菲昕瞥了一眼放在庭院中的三个沉重的大木箱,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她开发出了奇特的直觉,堪称人形黄金雷达,附近有黄金存在就会坐立不安。
她根据自己寒毛竖直的程度判定,大木箱里面黄金绝对不会少。
实际上现代这种事?情也有不少。实体作家不走正路就是买畅销榜,网文?作家就是刷数据。
白菲昕也是无语,她都不知道是应该夸这个人眼光超前,还是骂他太过天真。
在其他人还在观望要不要借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流动书车可以为自己宣扬名声。
但他为免太看得起她了。
哪怕退一万步来讲,白菲昕不亏钱了,愿意把榜单名次卖给这个贵族,他买了也是白买。
她排榜单只是为了给学生们在借书的时候做参考。排名完全由她一言而决,根本不考虑合不合理,这样排出来的榜单有一点点的公信力吗?
白菲昕直摇头。
她是绝对不会卖榜单的。先不说她要亏钱,这样的歪风邪气也不能助长。
老仆人还在啵嘚。白菲昕直接:“不行。”
现场顿时一静。
主人皱了皱眉头。老仆人笑容僵硬了,但他迅速找补:“也许主人现在的水平还不够进甲等名单,但先生要看到他的潜力。请白先生把文?章放进‘掌院推荐’名单里,先让世人见到主人的才华……”
连有‘掌院推荐’你都知道了?
白菲昕惊了。
但她还是直接:“不行。”
现场的气氛瞬间僵硬。
这个场面连老仆人都救不回来了。在场的人一齐紧张起来。
主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直接质问:“白先生就这么不给面子。”
虽然对方妄想给她塞黄金,但毕竟没成功,白菲昕这会已经心平气和了,她试图讲道理:“如果自己的文?章没有人看,就去读书,去思考,去寻找老师,而不是走捷径。”
“即使我今天答应了你,哪怕你真的借此扬名了,那也不过是一时的,那些名声就是扑上岸的浪花,好看但很快会消失。如果你能够听进去我的话,从今天开始改变,也许你的命运也可以一起改变。如果你还是只想着怎么钻营名声……”
“你的文?章不会留传下来。”
白菲昕语气平淡。
她说的是真的,她在几千年后并没有听说过对方。这个人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主人楞在原地,然后他的脸渐渐涨红,最后他愤怒到极致了:“就凭你也想指教我!”
白菲昕没说话,真话是宝贵的,她言尽于此。
主人还在无能狂怒:“你以为你的榜单是什么好东西,甲等名单居然是空着的,可见你办的所谓图书馆多么空虚,连一卷好书都没有。啊,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空着名单想搞价高者得的把戏吧,嘴上说得那么好听,虚伪!”
白菲昕楞了,什?么鬼,生意不成仁义在,怎么还攻击起她人格来了。
她也生气了:“我就算要搞黑幕,也绝对不会把榜单黑给你!你配吗!”
开玩笑,她就算真的搞黑幕,甲等名单也是留给家里的咸鱼青年的。这个人在想屁吃。
最后,两方人员搞得非常不愉快。白菲昕一行人几乎是被人赶出来的。
“啊啊啊!我好气!”白菲昕站在对方大门外大声发泄。
天已经黑了,只有远远的地方点着几盏灯。他们一大群人就在夜色中被赶出了人家的大门,真的很没有面子。
其他人静默无声,只有魏知在语气轻柔地安慰白菲昕:“掌院不要生气了,掌院的金玉良言对方不肯听,是对方的损失。”
白菲昕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但她还是好生气。
她气呼呼地原地转了两圈,又问魏知:“这种过分的行为我们有办法谴责他们吗?”
魏知回答地非常委婉:“掌院,人生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的。”
魏知的意思很简单,对方是贵族又和他们没有交集,没有办法,只能忍了。
白菲昕感?觉很委屈,而且还很不甘心,“不!我就要谴责他们!”
最后,她赌气地说:“魏知,把那个贵族的芝麻信用给我倒扣一百分。挂到墙头上。好让书院的人知道这个人不值得来往。”
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气话。她拿对方没办法。扣人家的芝麻信用分能有什?么用呢?
魏知语气满是安抚:“好。我记下了。”
*****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
太阳热烈,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飘过,阳光一会照下来一会被遮住。舒服极了。非常适合打瞌睡。
老头就是在这种天气下,倚着大卷的书简在马车上睡着了。
反正也没有人来借书,他打一会瞌睡也没有问题吧。所以老头睡得心安理得。
他非常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原本他是待在书院内部的图书馆的,帮学生们做借书登记。
实在是太累了。
因为学生们太喜欢读书太喜欢图书馆了,三十多个学生几乎每天都要来借书。
那可是三十多个学生啊!太累了。
但他也不是记性不够用记不住人,就是单纯地想咸鱼而已。
能够摸鱼为什么要工作?
于是他去找魏知先生求了情,说自己年纪大了和少年人聊不来,让他把自己调来书院外的流动书车上工作。
魏知先生准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