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流动书车不像书院内部图书馆有房屋,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但是清闲啊!
果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老头在瞌睡中笑?出了声。
“张兄,你真的要去借书吗?”
“是。”
突然,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老头连忙振作一下精神,从迷蒙中醒了过来。
他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睡觉是一回事?。被人当场抓住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话声还在继续。
“如果那是个陷阱怎么办?借了书,归还的时候说你损坏了书籍,要你赔偿,岂不是要平白无故背上债务?”
“李兄,我已经打听过了,白马书院掌院名声很好,她自己生活朴素,却又视金钱如粪土,已经发生过好几次送上门的钱财,她频频推拒的事?情了。她实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唉,名声是可以做假的,我一向不相信流传的名声。”
“李兄,如果事?情是真的,谁都不上前借书,大家岂不是错过了学习的宝贵机会。既然如此,就让我做第一个人吧。”
另一个人又劝阻了一番,那个人却非常坚定,不肯听。
最终,两个人还是走到了流动书车面前。
老头早已经摆好了架势,等待多时了。他衣服平整,胡须顺滑,脸上没有口水和压痕。又是仙气飘飘的高人形象了。
“你要借什?么书?”老头拢着大袖子?,语气傲然。
对方楞了楞,犹豫了一番,反问道:“有什?么书可以借?”
“哼。”老头傲气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个人和那些书院内的学生一样,没有什?么见识的,借书都不知道哪本书好。
“我有一份‘掌院推荐’名单给你。”老头态度仍然是高高在上的。
“不过,”他眼睛突然从半睁不闭到猛然睁开,精光四射,老头的话风飞速一转,语气极其严厉,说,“借书不是毫无代价的,做一件事情换三天的阅读时间,你愿意吗?”
来了。
那人握了握拳头,“我愿意。”
他愿意?老头楞了一下,之?前来的几个人在他的严厉态度和语气下都退缩了,原本他以为这个也是如此,吓走了就可以减轻自己的工作量了。
算了,只是一个人而已。
赶紧登记一下他还能去睡觉。老头翘了翘胡子,不情不愿地开始给对方推荐书籍。
等人挑好了书,他又问:“姓名年龄职业家住何方家里几口人?”
对方如实回答了。
“嗯。”老头默默地记在了脑子?里。
“你们……究竟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呢?”那个人握着书迟疑着问。
“嗯?”老头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走了给学生登记借书的流程,忘记了这是个外人,是需要出力看书的。
要让借阅人做什?么事?情的来着?他迅速地回想了一下。
突然,老头震惊地发现自己回想不起来,他立刻慌了。
他又迅速地仔细翻了翻记忆,才找到事情的起因。
当他离开书院的时候,掌院漫不经心地交给他了一个小箱子,告诉他,如果有人借书,就从里面随便挑一件事让对方做就行了。
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仍然是一副高人姿态,在车里翻了翻,把小箱子找出来了。
他当着对方的面打开了。
两个人同时探头往里一看,箱子内部是一堆散落的竹简。
老头伸手在里面随便摸了摸,像是抽签一样,随手捞了一根竹简出来。
他定睛一看。竹简上清晰地写着:
土地卡:请在在河边种树一棵。
老头淡定地把竹简上的字原封不动地朗读了出来。哪怕他搞不懂土地卡是什么意思。
握着书卷的人完全愣住了。
“种、种树?”他不敢置信,再次询问,“这么简单?”
“对。”老头很淡定。
“种树?为什么是种树?白马书院掌院为什?么要让人种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他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这完全没有好处!”他简直是在大喊。
“喊什?么。声音小点。”老头眉头直皱,“你愿不愿意干?不愿意干就不要借书了。”
“我、我愿意的。”那人的脸通红。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看起来激动地就要原地跳起来了。
“我只是太激动了,我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居然是这样的……”他握着拳头喃喃自语。
“谢谢,谢谢你们,”他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了一些闪光,“我很高兴。”
“嗯。”老头仍然淡定。不管对方什么反应他都坐在马车上没动过地方,“你高兴是正常的,可以很轻松地换书看了。”
“不,我高兴的不是这个,”对方大笑?着说,“我高兴的是,以后在临泗城里,所有人都可以有书看了。”
老头正和对方说着话,突然他眼睛一瞥,看到点什么。
“等等,竹简下面还有一列小字。”
“还有字?”
那人又紧张起来,前面那么轻松的事?情他就想不通,难道这才是关键的东西?
老头皱着眉慢慢地念了出来:“凡是完成要求,并且按时归还书籍者,芝麻信用分,加一。”
他念完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芝麻信用……”
“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晚上还有,但是时间不能确定。大家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