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九思回过神来,见着蔡庆叫自己,也便是出声问道:“可有什么事情?”
而蔡庆如今自然是心里清楚,这九思并没有听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也便是继续道:“微臣方才说,想来安良媛昨儿个突然心病加重,飘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会错怪了顺昭仪吧。”
事到如今,蔡庆并不敢将过错都推诿给顺昭仪,因此也便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打算暂且糊弄过去再说。
而九思却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顺着蔡庆御医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稍稍有些迟疑,试探地问道:“昨日你去凤来殿的时候,安良媛已经是疯魔的不行了么?”
“这,倒也没有,微臣觉得她与前些日子并没有相差多少,仍是那副样子。”
蔡庆微微思索着,这才依照实情和九思开口说着:“且昨儿个微臣去的时候,安良媛甚至有些好转的趋向,只静静坐在床边,一句话也没有多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除了眼神有些发直以外,什么怪异的行为都没了。”
从前安良媛在凤来殿内非哭即笑,惹的阖宫人人不安,都觉得瘆人的厉害,晚上路过凤来殿也想尽办法躲着走。
而若是按照蔡庆御医所言的那样,安良媛也的确是有些好转的,如此说来,应当是与顺昭仪并没有什么干系的。
“从夫人,恕微臣多言,这疯魔之症本就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安良媛心里的病症并非是用药就能好的了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想明白了,过了那个坎儿才行。”
蔡庆见着九思有些失神,也便是微微出声暗示着,让九思不要往心里去,顿了顿继续道:“安良媛自己心里想不通,过不去那个坎儿也是她的命数所在,您无需担忧。”
“这个自然。”
九思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心中只觉得此事有些不大对劲,这安良媛若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早在邱北对她出言不逊的时候,就应当寻了短见的,为何非是要选在这里。
“眼下这玉枕让安良媛不能有孕,想来她也是日夜忧思,心里的那根筋崩到了最紧,恰好在昨日的那个时候,断了。”
九思徐徐叹了口气,也便是出声说着。
除此以外,她暂且想不到什么旁的借口。
“是,那玉枕本就早已经损坏了安良媛身子肌理,无论换做是谁,心里都会难过的。”
蔡庆也是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感慨,宫内的妃嫔看似风光无限,可过了这几年青春之后,便是可怜的连宫女都不如的。
“罢了,眼下御医院还忙碌,你且先回去吧,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本夫人再寻你过来便是了。”
九思微微侧目,广竹便是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袋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银两放在蔡庆怀里:“这是我们主儿给您的一点心意,路远,您留着饮茶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