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快回去吧。”
苏子笙摇了摇有些发昏的头,伸手推了推也是迷糊的苏子泫,开口说着。
“是,殿下,今日叨扰甚久,我们…告退,告退了。”
苏子泫晃晃悠悠起身,连话也说不利索,却仍是不忘自己的名画:“天保,将殿下带给本王的名画拿好,可不要忘了。”
苏子尘只是笑笑,也便送走了几人,这才转身对九思开口道:“本殿下今日饮酒,身体乏累,不如就宿在钟粹殿吧,也给你这新殿添添喜气。”
说着,苏子尘便伸手旁若无人般环住九思的腰,挑逗般地摸着。
“殿下,您今日饮酒过多,妾身身子还未恢复,章院判说还得将养些日子,恐怕没办法伺候殿下。”
九思还有许多事情思虑不过来,自是没时间侍寝,也便从苏子尘怀中抽离开来,跪倒在地,道:“还请殿下恕罪,等妾身身子恢复之后再去伴驾可好。”
“也罢,那你便好生歇息,过几日本殿下再来看你。”
一听是章院判,苏子尘也不再勉强,只伸手扶起九思,柔声说完就转身离开。
“主儿,您还对殿下有怨气么?”
伺候着九思躺下之后,香芷点上了些有安神作用的檀香,这才轻声问道。
九思瞧着檀香徐徐青烟从香炉中氤氲而出,一呼一吸之间终于有些放下心来,听见香芷询问,也只是装作没听到般并不言语。
褪下了繁厚的衣裳和沉重的首饰,九思这才觉得头上松快了些。
随着位份越来越高,头上装饰的簪子发饰越来越多,九思只觉得头上的发饰就像枷锁,将她紧紧禁锢在望不到希望的牢笼里。
“主儿,您还好么?”
听着九思不语,香芷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我累了,先休息了。”
九思不想再说话,也便侧身面向里面,眉宇中尽是愁容,仔细思虑着今日听说的事情。
香芷瞧着九思兴致不高,也便只无声地退了出去。
究竟是谁按捺不住性子,想要残害我?九思伸手擦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水,只在一直回想着那日初杏殿上发生的一切。
若是苏子笙所言没错,问题恐怕就出在红果茶上,亦或是那盘豚鱼片上。
除此之外,所有的吃食都是经过香芷之手,内监也都一一试过,香芷也在自己入口之前试过第二次。
于此,断是不会出任何差错。
可若是说问题出在红果茶上,九思是不愿相信的。毕竟夏昭仪的心性她是知晓的,断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那豚鱼片本也不是顺子端给自己,而是九思主动而为之,就算是顺子想要动手,也不会料到还有这件事情的发生。
九思辗转反侧,躺着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心里怎么也想不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与其想不出,倒不如说是九思不愿相信试图害死自己的人是夏昭仪。
难道说是月儿?
九思右眼皮猛然跳动几下,她倏忽想起这个人来,从床上起了身。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