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急的满头是汗,不住地恳求着太子妃,眼泪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一滴滴砸在地上,继续哭诉道:“从昭仪说在她醒来之前不要处置任何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等从昭仪醒来再说吧。”
“事情没有闹清楚之前,不用急着宣太医。”
程归晚慵懒地扭了扭身子,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稳如泰山般坐着,淡淡道:“夏昭仪,这茶水里,究竟有什么的东西?”
“太子妃,妾身冤枉啊,这红果茶是您赐给妾身的,妾身自己也饮了不少,是断不会有事的啊。”
夏昭仪被冷不丁的责问吓得满脸苍白,结结巴巴说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争辩。
“既然说不清,那就将夏昭仪和香芷都送入宗人府好好审问吧。”
程归晚眼眸中掠过一丝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语气中不含任何情愫:“这事情关乎皇嗣,本太子妃可担待不起,只能让宗人府的嬷嬷替本太子妃问问了。”
香芷闻言,瞳孔猛烈收缩,又急又气之下只觉得气血上涌,但还算机灵地开口:“我们主儿已经说了不处置任何人,太子殿下也给了从昭仪协理后宫的权利,您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
顿了顿,香芷也便做了最坏的打算,深吸口气,沉声道:
“太子妃,我们主儿最后用的可是这豚鱼,是您身边的顺子亲手端给主儿的,若是非要这样,就让顺子姑娘与奴婢一同去宗人府吧。”
“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本太子妃看你是从昭仪贴身伺候的奴才,才给你个面子,你若是再分不清自己的地位,妄想左右主子们的动作,就别怪本太子妃不客气了。”
程归晚杏眼一瞪,伸出纤长的护甲指着香芷——她最讨厌旁人提起九思与她一起管理东宫的事情。
“太子妃,太子殿下临行之前特意嘱咐,让奴才留下照顾从昭仪,如今还是先给夏昭仪诊治吧。”
小豆子本在殿外等着章院判的安胎药,刚与章院判见面,还未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得殿内突然传出来嘁嘁嚓嚓的声音,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也便连忙跑了进来。
“小豆子,现在这事由还没有查出来,本太子妃又怎么能轻易放走任何人呢。”
程归晚虽说也是敬重小豆子几分,毕竟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但仍是不愿意丧失自己的颜面,仍是不肯放人。
“奴才奉了太子殿下的吩咐要照顾从昭仪,若是出了差错谁也担负不起,奴才就得罪了。”
小豆子心下闪过一丝狐疑,心中早已经笃定今日之事绝对是有人陷害,也便拍了拍手,原本蛰伏在四处的东宫军将初杏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子妃放心,有东宫军戍守这里,绝对不会毁尸灭迹,一切还是等太子殿下回来再看吧。”
小豆子吩咐内监们将九思抬回丛德殿,又招呼了章院判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千万丛德殿。
“慢着,本太子妃要将香芷和夏昭仪先拉去宗人府审讯。”
程归晚脸上阴晴不定,见着小豆子当着东宫妃嫔的面违逆自己的旨意,甚至搬出太子殿下来压制自己,心中更是气恼,也便开口,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
“既是从昭仪说等她醒来再处理此事,就听从她的吩咐吧。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先救命要紧,太子妃若是再阻拦,奴才可就不得不心生怀疑了。”
小豆子眼眸有些冷淡,只瞧了太子妃一眼,便做主吩咐众人都回宫等候消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