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九思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了下去,什么也不知晓了。
她这样说,也只是怕程归晚冤枉一些原本没有关系的奴才,亦或是难为夏昭仪。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主意,与任何人无关。
终究,是九思自己亲手了结了这个孩子。
“你们主儿,是怎么回事?”
程归晚看着九思月牙白色的襦裙被血染的触目惊心,不开口传唤太医,反而质问起香芷来。
“奴婢也不知,烦请太子妃请太医来为我们主儿医治吧。”
香芷满头是汗,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紧张道:“事关皇嗣,若是从主儿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依本太子妃看,还是先把你送去宗人府受刑为好。”
程归晚满脸厌恶,蹙着眉头大喝:“将这人给我押去宗人府细细审问,看看这奴才到底是怎么当的差。”
“太子妃,方才从昭仪说,她未曾醒来之前,不能处罚任何人。”
夏昭仪也满脸发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转头求着程归晚:“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您还是快宣太医吧。”
看着九思金币双眸,一动不动地躺在香芷怀里,夏昭仪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受,心里酸涩无比。
初杏殿如今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关心着九思的性命,想尽快召太医来看一看的;另一边就是巴不得九思小产的妃嫔们,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
“回太子妃的话,方才从昭仪还饮了我们主儿的茶水。”
月儿见着时机成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口中说道。
“什么?”
程归晚重新坐下,似乎并不在意九思的死活,而是重新细细询问起来:“你们主儿是饮了夏昭仪的茶水之后才身上不适的么?”
“怪不得夏昭仪急着宣太医来医治,看样子是想破坏现场啊。”
楚良媛眼角眉梢皆是掩藏不住的喜色,看着九思没了孩子,陷入无尽的昏迷之中,她心底乐得开花。
“奴婢不敢撒谎,我们主儿本就是个性子冷漠的人,不爱与宫里的主儿们交谈。近日却不知怎么与从昭仪这般亲近,今日还特意吩咐奴婢将红果茶带来。”
月儿言辞缜密,逻辑清晰地开口说着,不住地向太子妃叩首:“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奴婢也敢这么说。事关皇嗣,奴婢实在不想造孽。”
夏昭仪只觉得天旋地转,瞠目结舌,没想到她贴身伺候的奴婢也会背叛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子妃,奴婢求求您了,还是让我们主儿回丛德殿,遣太医来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