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了怪了,她感应不到老板的任何气息,仿佛他不存在这世上般。难道他回现代了?也难怪自成亲被劫亲之日起,便不见他来找自己,怕是回去了吧。
思索间,秦梓恒与天庭若干兵将被请了来,将北湖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里没有北湖枭珂。”秦梓恒如实告知。
白莲随秦梓恒离开北湖,回了第七界,众仙家这才摸了一把冷汗,好在有惊无险啊!
前脚踏进第七界,白莲迫不及待问道:“他在哪里?”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如今消失不见,亦合情合理。”
果真回去了?“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他该去的地方?”这么说来,她还是有机会回到现代的?只是……已经过去二十余年,自己在现代快五十岁,父母也该老了……
白莲等着秦梓恒对她说:他回现代了。秦梓恒的回答,却有些不如她意,他说:“他是靠意念和禁术穿越来的,自然不会呆久。”
擦……老板竟然会禁术?还能自由穿越?他到底是什么人?送她书致使她穿越究竟目的何在?他有什么阴谋?
那她呢,可还能回去现代?
深秋,是个凉风扫枯叶的季节,带着淡淡忧伤。大喜之日前夕,云淡风轻,七界宁静得不可思议,可谁都知道,在天明后,这一切宁静将被打破。
魔神白莲,强嫁随冥上仙秦梓恒,或者说强娶更为适合?
白莲将大开第七界的结界,邀请三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共同见证她与秦梓恒的亲事,并且大摆酒席,宴请七界中所有生物,普天同庆。
而神仙二界,经过严密谋划,蓄势待发,将要在这一日背水一战。
不用想,白莲与五怪们也知道神仙二界不会毫无目的前来参加喜宴,而白莲,也不介意让七界都知道,她有统一七界的打算。
天庭拿她根本毫无办法,要么乖乖投降苟且偷生,要么以卵击石,死得壮烈。神仙二界,少部分选择了前者,大部分则是选择了后者。
要问他们向来马首是瞻的随冥上仙如何选择,个个是纷纷摇头,有的说他窝囊,有的说他被魔女下了药,迷失了心智,自然少不了部分无风不起浪者,诸如冬凡一家,趁机落井下石,说是他爱上自己的徒儿,并且教唆徒儿夺取魔心,意欲统一天下。
又诸如蝶蛹儿等人,自是相信他的为人,秦梓恒却对一切舆论置之不理,到大喜之日,亲眼看见秦梓恒换上大红新郎服,坐上从第七界来的迎亲队伍的大红花轿,蝶蛹儿等人依然相信他的为人。
他们在等待着,在期待着,盼望着他们无所不能的随冥上仙,能够效仿咏荷仙子,为了减少伤亡,在二人洞房独处之时,一举灭了魔神。
白莲是知道秦梓恒的阴谋的,否则他怎会来要走西雨?别人不知,身为魔神的她如何不能感受到来自西雨的杀气?西雨西雨,便是消失的神之剑的一半,另一半在秦梓恒那,是东阳。
“哈哈秦梓恒,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呢。”白莲苦笑,“你是咏荷的丈夫啊,我怎么可能与你成亲?怎么可能穿着你爱妻的躯壳与你成亲?”
魔宫深处,寂静无人,一温泉边,雾气缭绕,白莲一丝未挂自水中浮出水面,缓步上岸。湿漉漉的发丝滴下颗颗晶莹水珠,勾勒着曼妙身躯,魔光一现,水珠蒸发。伸手,大红嫁衣飞了过来自动披在身上,包裹住美妙曲线。穿好嫁衣,她却没有挽发,更没有戴凤冠,墨发随肩披散,不施脂粉,神情安详,一脸素净。
“穿不了婚纱,至少让我穿一次嫁衣吧……”就这一次……
魔宫外头,敲锣打鼓一片欢天喜地之色。
秦梓恒坐在花轿中,哭笑不得。“娶”他,派花轿接他上第七界完成亲事,这还真像是咏荷那淘气的丫头会干的、叫人跳脚的事。
花轿进了第七界,众妖魔却没找到白莲,于是,秦梓恒还有若干妖魔和前来贺喜的神、仙们只好一齐在大殿等白莲。
日晒三杆,妖魔们寻遍白莲的寝宫,亦不见她。
吉时已过,白莲还是没有出现。
傍晚,参加喜宴的众神、仙陆陆续续散去,计划暂时取消。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秦梓恒挥退手下,回到久违了的寝室,也是他和咏荷白莲的洞房。
房间摆设一点都没有改变,依然是万年前的模样。包括之前白莲故意毁坏的物品,都一一复原,摆回原位。
秦梓恒在床沿落座,大手抚过依旧崭新的被褥,过去的画面跳跃脑海,清晰如昨……
那年那月那日,他假装喝醉酒,避开圆洞房一事,说到底,他太在乎咏荷,以至于就算强娶了她,也不敢碰她,更因为她满身杀气,将他和她隔阂。也只有假装酒醉,他才能装傻充愣肆无忌惮紧紧抱住心爱之人,闻着她特有的香气,静静感受她在身边的美好。
他对咏荷的爱,绝对不比白莲对秦梓恒的爱来得勇敢。如果从一开始,在三界排斥他之前便主动将咏荷追到手,是不是就能避开后来发生的命案?那么他就不会成为三界公敌,不会和咏荷走到今天这一步田地?
那夜,他被漫天杀气惊醒,最终向她妥协,交出生命,可是他绝对不会料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里,还能与她再成一次亲,尽管她一整天都不曾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