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怎么都说不通,还当他们是要赖账的,当下撕破脸皮,一把将林老大揪住从马车上拉下来。
大声嚷道:“你这骗子,竟敢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头行骗,老子非要把你抓去见官。”
林老大看着身型胖,可虚得很,被船公拽下去,竟是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够。
陈氏还在马车上骂骂咧咧的,赶车的车夫,却拧着眉头问船公道:“他们真是骗子?”
船公的声音又急又躁:“可不就是骗子,租了我的船,一连走了一个月,一文钱都没给,不是骗子是什么。”
车夫是通州本地人,自家也是挣的辛苦钱,一听就信足了船公的话。
立马从车上跳下来,要将林家一行人赶下车,说什么也不载他们。
这头闹出动静,后头那辆马车的车夫也罢工,要将人赶下去。
林老大涨得面皮通红,扯着嗓子叫嚷:“放肆,放肆,老子是皇后娘娘的大伯,亲大伯……”
看热闹的人把林家人围了一圈,那船公拽着林老大就是不撒手。
哼道:“我呸,还皇后娘娘的亲大伯,老子打听过了,皇后娘娘只得一个亲弟弟,哪来的大伯。”
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顶着皇后娘娘亲眷名头的骗子可不多。
关塔黑切白,从通州市牢狱出来就从了良,正儿八经的做起了南北货的生意。
这会正在通州码头带着兄弟们卸货,听得路人说得几句皇后娘娘,他眉头一挑便把人拦住问起来。
他本就生得斯文,即便穿着短打也叫人看得亲切,路人便将方才看到的热闹说得一回。
又笑:“这年头的骗子可真大胆,顶着皇后娘娘的名头行骗不说,还敢说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大伯……”
关塔本也不太了解林月初的家世,可他是帝后的人,既晓得这事,自不能不管。
待行到方才起争执之地,就见通州府的衙役赶了过来,将一行人带去衙门审问了。
他心思一转,抬步便回了家。
春风如今已挽上妇人的发髻,穿着一袭粉衫,越发温柔。
见关塔这时候回家,还奇怪,只不待问出声,便听他急急问道:“皇后娘娘除了小国公外,可还有别的亲人不曾?”
春风见他问得突然,便知必然有事。
她跟在林月初身边那么久,当然也晓得林家大房二房的事。
应道:“有的,皇后娘娘还有个舅家,还有大伯二伯两家。”
又问:“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问这个?”
关塔一拍手,眉头拧起道一句:“坏了。”
当下也来不及解释,迈着大步,连忙出门去。
而此时通州府衙门正热闹着。
州知大人还没出来审案,外头的百姓倒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
林家大房二房十几人,个个义愤填庸。
好不容易从东州走到通州,京城还没进,就先进了衙门,可不晦气。
林兴旺插着腰,指着那船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骂骂咧咧。
“贱奴才,你等着,看回头小爷不要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