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没了!
这个消息当真是晴天霹雳,尤其是在占据襄阳这个好消息之后。
甘夫人因地动,受到惊吓生了病,大家可没想着真就一病不起,直接去了。
果然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即使甘夫人没有被扶正,但三兄弟社团的成员都是奉甘夫人为主母,那可是少主的生母。
母凭子贵在大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目前主公只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时候,谁都清楚甘夫人就是大家的主母。
因主公前几个妻子皆是没了,所以主公有所顾忌,未曾扶正。
诸葛亮二人称喏,负羽士卒交了差,也急忙下去休息了。
“孔明,未曾想在此大喜之前,竟然收到了如此悲伤之事,攻占襄阳是否要立即告知主公?”
徐庶心中有些犯嘀咕,毕竟主公年岁大了。
大悲大喜之下,难免心神激荡,大病一场,于身体不利。
谁都晓得主公有些时候,情感极其容易外露。
现在主公的基业刚看见一丝曙光,万不可因为些许事情,让主公身体变得孱弱。
谁都晓得少主才刚刚两岁,如何能有主公这般决断?
辅佐可不是那么好辅佐的,谁知道长大后是否有主公这般睿智。
再加上若是没有主公压制,日后意见不同,他的两位兄弟闹将起来,难免会让人搓手。
“我觉得此事还是要早些告知主公。”
诸葛亮挥舞着羽扇叹口气道:
“主公征战沙场数十年,想必早就已经心坚志坚,能承受得住。
关云长将军拿下襄阳,至少可以安慰他一二,让主公转移视线,勿要太过专注此事,转移悲伤。”
“但愿能够管用,某就亲自赶往夏口告知主公这个好消息,为甘夫人选墓址之事,孔明定要放在心上。”
徐庶摸着胡须,自家主公纵横天下数十年,心志早就坚固如铁了。
以前的夫人又不是没有去世过,但愿主公他能够早日走出来。
大丈夫岂可因为儿女情长,就如此不思进取,主公可不是吕奉先!
“孔明且在这里主持大局,我这就走了。”
徐庶急忙出去了,准备乘船前往夏口。
“我自是晓得,元直要好生开导主公一番。”
诸葛亮高声嚷了一句,叹口气摇摇头,随即坐在矮案上。
他开始给各地郡守写信,要告知他们自家主公的事情,至少要官面上宣告一下,免得谣言四起。
重中之重,更是少不了关将军那里!
不过也正好趁此机会休兵,再打下去,真的吃不消了。
即使如今那些降卒与民夫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可身边没有军队看管,总归是让某些人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一直在给降卒灌输大汉正统,曹操乃是汉贼的思维。
可诸葛亮依旧觉得这些人,还不是安稳的因素。
赤壁之战能取胜,对于孙刘两家都是一股巨大的战争红利,两家瓜分曹操带来的百万人口。
只不过几乎全都是男丁聚集在此,倒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诸葛亮一边写信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赤壁之战后,连吃下带关平骗走了江东的生病俘虏,林林总总十五万的人口红利。
该如何把这些人全都更好的利用起来,是个难题。
至于那些从大山里逃出来的百姓,这些人只要分了土地,便是真心的安稳下来,倒也不用担心。
至少他们都是从新野等地一直追随主公,如今到了主公治下。
还得到了粮食资助,赶着收获了一波秋粮,不用上缴,更是满足。
诸葛亮笔下并未停歇,心中则是想着民生安排,到了冬季,不知道竹屋建造完了没,至少先有个遮风的地方。
无论是新建造的公安城,还是即将建造的新江陵城,都是军城。
居住的大多都是士卒的家属,就算有些士卒没有家属,也得提前准备着。
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的凝聚士卒的心,免得被敌军给策反。
相比于曹操把家属当做人质,诸葛亮的这番做法已经算得上是温柔对待了。
如何尽快让收拢降卒的心,还是要仔细推敲一二。
江陵城内,听到最新消息,被震惊的周瑜久久不能自拔。
曹仁竟然跑了?
当初在江陵曹仁他可是要死要活,不惜血本,跑了之后又杀回来,搞得大家精疲力竭。
如今曹仁退到襄阳,被关羽那么一吓唬,就直接弃城而逃了!
“大都督。”
鲁肃面色却是有些惊喜,谁成想关羽竟然真的拿下襄阳了。
如此一来,对己方非常有利啊。
至少现在是刘备屏蔽江东,能让江东轻松许多,还能让曹操更加注意刘玄德。
无论如何,不再是江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防守整个长江沿岸。
鲁肃这么一叫,周瑜回过身来,咳嗽了两声:“刘备有雄才,而且甚得荆州众心。
张飞、关羽者,皆万人之敌也。
如今关羽拿下襄阳,必然不会久居人下。
先前刘备屈居江东之下,如今他实力大涨,恐要养虎为患!”
鲁肃面色一紧,直接力争道:“公瑾此言有失偏颇,刘玄德乃是仁义君子,断然不会公然背盟。
再加上我江东对他有所帮助,他焉能反夺我江东基业。
如今刘玄德实力大涨,会更加吸引曹操的注意,
为我江东分忧,焉能如此防备于他,让他分心?”
“子敬乃是实诚人,殊不知这争夺天下,盟友之间哪有长久的!
刘玄德他心有大志,绝非寻常之人,不可不防。”
“公瑾所言不错,待到孙刘两家扛过曹操,我江东入主中原之时,便会主动与刘玄德撕破脸皮。
兴许用不着与刘玄德撕破脸皮,主公他而立之年都不到,而刘玄德已经半百知天命,还能有多少时日存活?
十年之后,主公春秋鼎盛,若是孙刘两家能够逐鹿中原。
刘玄德纵然不逝,终究也老尔,而阿斗还是幼童,天下必定会为江东所得!
到那时,刘玄德终究不过是为江东做了嫁衣,公瑾,切不可此时与刘玄德撕破脸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