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尚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纸页偶尔翻动的哗哗声，和齐翰飞偶尔掀动杯盖的声音。三人心中都明白，苏尔既然没有去参加考试，现在又莫名消失，那找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齐翰飞看着王肃川翻动纸张，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俞晗霁，苏尔此人的相貌如何，你可能画下来？”
俞晗霁点头，工笔画倒是也跟着祖父学过些时日，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纸笔，想了想，落笔将记忆中的人画出。他画工不错，一炷香功夫，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考试才刚刚结束，九成的考生还都留在京城等待放榜。齐翰飞命侍卫带着画像到京城中各大考生惯常居住的客栈找人，也不过半天功夫，人就寻到了。
来人顶着跟苏尔一样的面皮，一脸懵懂的跪在皇上面前。俞晗霁跟苏尔相处了十几日，一眼便看出，眼前的人，虽然顶着苏尔的面皮，但内里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来人跪下后，被眼前的阵势吓得哆哆嗦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不耐的打断来人的话头，齐翰飞问道。
“学，学生李泰安，湖西人士。”
“你可认识俞晗霁？”
“并不认识。”
又伸手指向站在一边候着的俞晗霁，“这个人你认识吗？”
“并未见过。”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苏尔不过随意的易容成了本届某一个考生的模样，伺机跟俞晗霁接触后，将题目透漏给他。王肃川与齐翰飞对视一眼，心里都闪过一个共同的名字，“六门卫，苏二。”
因为苏尔的消失，泄题一案暂时陷入了僵局。齐翰飞命王肃川和文相私下查找线索，以防打草惊蛇。又令俞晗霁暂时不得离京，随时配合查案。
齐翰飞其实也怀疑过俞晗霁，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是因为这个人的才情，从乡试的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一个可以中解元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偷题。二是即使他真的偷了题，就更加不可能主动上报将自己暴露出来，这一步走得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
如果真的有人做套引俞晗霁引进局，那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齐翰飞本想着抓紧时间，尽量在对方行动以前，将俞晗霁从局里解出来，可没想到对方行动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