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鄘虚弱的躺在榻上,额间遍布细汗,雍肃坐在榻上,抚着他的脸问:“这些年,你很有怨气吧。”
这话问的,孟良鄘心中冷笑,当日他但凡再有选择,也不会随雍肃进府,成了他的禁脔;眼下却只能气若游丝的说着违心话:“没有义父,鄘儿十几岁就死在莲园了,不敢有怨言。”
“不敢?”雍肃今晚好像不想轻轻翻过,一字一句的逼问着,“是因为不敢?”而不是不会。
孟良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索性心一横:“义父想听什么,鄘儿都会说。”。
雍肃忽然松开手,朝一旁的桌案走去:“若你真不想,就离开。”
孟良鄘一怔,不知怎么眼眶突然红了,心头一阵酸楚,脑子里忽然全是这几年,自己背有泰山可倚,雍肃人前宠溺扬威,人后耳鬓厮磨的场景,竟泛起几分不舍来。
他愣住了,最初那么恐惧,视作暴虐,又不得不屈从的人,他不应该觉得解脱吗?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你一直都在等我说这句话吧?”雍肃侧过身,剑眉微挑,嘴角勾着一抹笑。
他早就该知道雍肃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嘴边扯起轻笑,继续说着违心的话:“我从未想过离开,义父何必说这样的话戏耍。”
心中没来由的有几分轻松,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如此荒诞,他似乎离不开雍肃了。
雍肃将外衣脱了,见孟良鄘要下来伺候,淡淡道:“躺着吧,留些力气。”
但这么多年的调教,早已让他习惯,赤着脚踩在地上,服侍他穿上睡衣。
孟良鄘低头解着他的腰带,轻声问:“义父莫不是想?”
“守不住身子,总得让你长些记性。”雍肃的手掌在他脸边徘徊。
孟良鄘脸色透着几许白意,也换了睡衣,缓缓行至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