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宁新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
三四年?不过是弹指之间。
他心不在焉,过红绿灯的时候,直接撞上了前面的车。
追尾全责,对方骂骂咧咧下车,态度超级恶劣。
不过他们理亏,宁新也没心情去计较别人态度问题,满脑子都是三年四年,郁闷得要死。
双方走了保险,赔偿过后才回去。
司颜拍他肩膀:“要不,我来开?”
就他这状态,下次估计直接开沟里了。
宁新看了眼司颜的头,强打着精神开回去。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司颜说要去买小蛋糕,才反应过来。
作为妻子,得知丈夫没几年可活,通常情况下心情都不好。
但看司颜,好像并不担心。
顿时,他有些愤愤不平,替四爷不值。
四爷多在乎她啊,为了她,推了公司所有事情,陪着她去佛朗萨,又来莫尼角。
为她动用各种关系势力,解决所有暗藏的危险,还会温柔地帮她换药,关心她的健康。
否则,在佛朗萨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安全离开。
司颜靠在后座,撑着头发呆,对宁新的怨念视而不见。
傅沉渊还能活三四年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毕竟前世这件事可谓是轰动一时,黑色的葬礼、狂暴的大雨,以及天边红得令人感到不详压抑的晚云,几乎将整个墓园和傅家笼罩在其中。
那天的天气真的非常怪,明明头顶乌云密布,但在另一边却是红云蔓延,后来气象台就这天气现象,专门做了研究调查。
把这么玄乎的天气,归咎为科学现象,消除那些子虚乌有的猜测。
当时她也随着木秋去参加了葬礼,只是觉得很可惜。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和爸爸一样英年早逝。
却又觉得,那样一个残酷狂暴的人,留着也是危害社会,早死了好。
可现在,却觉得有些舍不得了。
活着多好啊。
可如果宫琛都没有办法,还有谁呢?
司颜提着小蛋糕进房间,打开卧室门没看到傅沉渊,找了一圈,在露台找到晒太阳的男人。
躺在躺椅上,身材颀长,微闭着双眸,并不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透着一股慵懒。
看着他这么平静的表情,司颜忍不住想,只有那么短的寿命,他知道吗?
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四年,在人人三十而立的年纪,和这个世界永别。
重生回来,她尽全力在改变自己的人生,而有的人,却永远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什么。
“阿渊,你吃饭了吗?”
傅沉渊睁开眼睛,浑身懒洋洋的:“嗯。”
“我买了蛋糕,要不要尝一点?”
傅沉渊嗤笑,他又不是小孩子,对甜食无感,别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司颜拿过蛋糕,趁他不注意,掰开他的嘴塞了一块奶油进去。
傅沉渊豁然睁开眼睛,目光凌厉冰冷,阴沉着脸准备发火,一个带着甜味的吻落了下来。
司颜亲了亲他的唇,将他唇角的奶油舔走,丹凤眼妩媚撩人:“老公,不许生气哦。”
“是甜的呢。”
甜的,所以你要多尝尝。
这世上,有苦有咸,但甜是最让人心情愉悦的。
就算不喜欢甜食,但只要吃到糖,身子也会感觉到愉悦。
傅沉渊眸光微暗,盯着她的红唇:“司颜,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