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真漂亮,纯金的吧?”
傅昉笑了笑,说:“是。”
“哎哟,这么厚实,大概要上万块吧?”
傅昉想也没想地出声:“大概十来万。”
“天啊!”
对方的尖叫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般,“你被骗了,这个份量的金镯子哪里能卖到十来万?”
傅昉咧了咧嘴,“这是HMES的,就是这个价钱。”
“什么HMES,要我说,就是你们小年轻没眼光不会买东西,这才被人骗了。”
傅昉知道再多解释也无益,只默默启动了车子。
在今天之前,她也不晓得雷家还有些这样的亲戚。说起来,雷霆是白手起家,在未发迹之前,就是哪个渔镇哪个村上的泥腿子一个,和他有粘连的亲戚,大多也是穷困潦倒。尤其他当时娶得还是同村的聂兰心,同样也有数不清的旁门支系。
等雷霆发迹后,这些人也不知道就在哪混迹着,这么些年下来也没洗脱身上的泥土气息。
想起雷霆和聂兰心原本也是这样的出身,傅昉心里就有些别扭。同样是柏海的豪门望族名门贵胄,人家安家顾家就是正儿八经的时代簪缨书香门第,这一比较起来,就越发显得雷家比较有暴发户的气质。
还好,还好雷空的母亲陈盈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到底没把雷空教育成无所事事的油腻子弟。
“大闺女,你和我大外甥是什么关系啊?”
身上带着古怪气味的大婶探过头来,不怀好意地打探,“我看你们今日的来往还挺亲热。”
傅昉打开窗户,想叫她从嘴里散发出来的怪味直接飞出车去。
她屏息道:“同学,我们是同学。”
“那你之前就认识我大侄媳妇吗?”
“嗯。”
“很漂亮吧?之前婚礼的时候也没见过,倒是今天给她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倒是看见了照片,那长得,真是俏生生的水灵。”
傅昉打鼻孔里发出一个冷哼,“任何人的照片都要比本人好看很多。”
“不见得吧,我看我大侄子本人就和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
至此,傅昉再无任何一声言语。她缄默地把她们送到酒店。下车之际,也不知道是人家是有意无意,说得话就落到了她耳朵里。
“人媳妇今天刚死,她就敢明目张胆地跑到家里勾人,真是不怕遭报应!”
“说什么本人没照片好看,我看她就是妒忌小夏长得漂亮!”
“打扮得跟一狐狸精似得,一点水准都没有。要我说,雷空根本不可能看上她,就纯把她当丫头使唤,就她自己拿自己当回事,臭不要脸的。”
傅昉一口气噎到嗓子眼,车门都被她大力推开,又因为看见来往行人而生生隐忍了下来。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门口,她们那些人不知所谓,她还要脸!
傅昉憋着气,一路踩着油门回去。她走到门口,大力按响了门铃,却见意想不到的人从雷空家里出来。
傅昉往旁边侧开步子,让这位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个男人从她身边经过。
她目视着这人钻入车子离开,而后她小跑着回屋,就见雷空半趴在阳台扶栏上,正慢悠悠地晃荡着红酒杯。
傅昉走近,见烟灰缸里堆积着烟蒂,问:“刚才那人……是徐行之吗?”
雷空带着酒气道:“嗯。”
“他来找你吗?”
“嗯。”
“来做什么?”
雷空呵呵笑,“他是夏晚橙前男友,你说他来做什么?”
“他……”
傅昉小心地张望了雷空的脸色,问:“你们没吵架吧?”
“吵架?”
雷空醉醺醺地出声:“我们为什么要吵架?”